走了一段曲桥,那灰蓝的浓雾顿时仿佛便消逝了去,面前顿时豁然开畅。
这话一出,四周倒是陡地一寂。
亭内的女子悄悄动了,站起家,悄悄翻开了飘飞的纱帘,“几位来,是来交东西的?”
“肖夫人啊!难不成我竟是唤错了?”焉若一双丹凤眼极是讶然地望向闻歌,但她装得再像,闻歌还是从她眼中洞悉了一丝藏也藏不住的挑衅与歹意。
而云懋倒是惊得瞠大了眸子,张口结舌地望着闻歌,张了几次口,倒是一个字也吐不出。肖夫人?唤得是闻歌?她竟……嫁人了么?
“女人此来,看来是马到功成了。”一边走,那庄主便已一边笑着说话道。
脚步声响,一个青衣老者,头发微苍,面带浅笑缓缓而来,“本日夙起,便闻喜鹊鸣枝,老夫还道为何,没成想,竟然是有高朋到了。”
闻歌微微一笑,率先迈开了法度,顾轻涯与云懋紧随厥后,都没有半点儿踌躇,安闲若斯。
“你熟谙肖雁迟?”沉默了又沉默,纠结了又纠结,毕竟,闻歌还是问出了这一句,道出了阿谁,即便忘怀了统统,说出时,心弦还会颤抖发疼的名字。
铮铮琴声和着这山溪叮咚,格外的轻巧动听。轻纱飞扬中,模糊可见亭内有人,正焚香弹琴,轻风将轻纱轻拂而起,偶尔轻瞥间,能够看出弹琴的是个女子,着一身蓝裳,怕是个无双美人。
“叫我焉若便是,肖夫人!”自称焉若的女子冲着闻歌欠了欠身,低头道,只是腔调有丝难明的起伏。
塘边有亭,四角垂帘,半卷,轻纱在轻风中轻拂。
云懋公开里摇了点头,不!不该熟谙!不成能熟谙!
远山青黛,秋菊正灿。
既来了,前面纵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无惧哉!
那是见到了没有预期会晤到的人才会有的反应。莫非小五与这个女子熟谙?
前面,还真不是甚么龙潭虎穴。
“今次女人竟然还带了两位火伴来么?恰好,老夫这山庄寂冷,本日恰好热烈热烈。亭内已是煮好了待客的清茶,几位请吧!”说着,手已是今后一摆,指向身后的曲桥。
顾轻涯终究因着这一声“肖夫人”回过了神,神采难辨,盯着闻歌。
回过甚望去,见顾轻涯也是惊抬双目,瞪着闻歌的后脑勺,云懋顿时心中一片苦楚。
顾轻涯与云懋对望一眼,这位老者,竟就是其间仆人?
闻歌放下玉哨,顾轻涯与云懋也没有急着开口,一左一右走到了闻歌身边,与她一同冷静凝睇着掩蔽了前路的浓雾。
青衣老者倒是笑容未变道,“女人勿要作恼。实在是老夫也只是能做这一庄的主,女人的事情太大,若换了常日,老夫还能大胆做做主,但既然真正能做主的人来了,还是请女人劈面说为好。”
“别畴昔了。”一支手从身后伸出,将他拉住,倒是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