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骂人,闻歌心房一松,接着,便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记得呼吸啊!笨伯!”俄然,顾轻涯好气又好笑的嗓音再度响起。
“你说……她今晚会来吗?”她是谁,不言而喻。
这么一想,顾轻涯顿时感觉憋在胸口的那一团闷气,突然一瘪,他一个翻身,放松了对闻歌的压抑,转而与她并肩平躺比了炕上,然后,抬手一挥,炕几上的油灯顿时一灭,本来就暗淡的房内堕入了完整的黑暗中。“好了!睡觉!”
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不一会儿,睡意翻涌上来,闻歌便沉入了甜美的梦境当中。
这么用力,顾轻涯天然不成能没有反应,迷含混糊展开眼来,就见着她见鬼似的神采,只一张脸,潮红着,指着他,支支吾吾道,“你……你……我……我……”
这气候冷了,这家人又穷,就是柴火也是省着用,多余的,都背到城里卖了,以是,这炕便不敷暖,刚睡时还好,到了半夜,地上的寒意窜了上来,闻歌便睡得有些不安。
闻歌再不敢言语,一床被子兜头罩了下来,她不敢动,只是双手揪在胸前,瞪大着一双眼,死死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顶,那里有半分的睡意。
弄得顾轻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最后,只是无法地叹了一声,然后,将她的被褥掖合了以后,亦是跟着躺了下来。
“你闭不闭嘴睡觉?你不闭,我再帮你闭一回如何?”说着,便已是高高举起了手。
“来便来,不来,也迟早会来,耐烦等着就是。”答复倒是顾轻涯一贯的气势。
闻歌被他这一系列的行动弄得那叫一个云里雾里,刚才,他仿佛有些活力了?但是,如何俄然事情就急转直下,他就要睡觉了?另有……“你刚才那句话是甚么意义?”
闻歌有些不满了,她如何就笨了?老说她笨,不笨的,都被他叫笨了。
许是见她诚恳了下来,顾轻涯拿开了捂在她唇上的手,身子不再紧挨着她,往外侧挪了挪,低声道,“睡觉。”那一声,闷声闷气,并且,压得极低,低得有些哑。
顾轻涯的额角青筋蹦了两蹦,他的目力极佳,何况,这里还不是猛鬼陵,如许的暗中,他很快适应,便清楚地瞧见了这女人双目闪动,满眼兴味的模样,顿时有些无语,看来,果然是宠不得,这一宠,就上了他的头顶,可别真宠上了天。
身子主动自发地往暖和处钻,直到被一种丰富的暖和包裹住,她才伸展了眉宇,又睡熟了。
他的手很热,紧紧贴在她的唇瓣上,而他的呼吸炽热,就喷吐在闻歌的耳畔,将她的耳根烫热。
“好了,睡吧!”他的手,悄悄拍了拍她的头顶,腔调轻柔,带着微浅笑,是她风俗的,喜好的调子,她能从这腔调入耳出他的放松与安闲。
她如许你你我我,语焉不详的,但顾轻涯倒是听懂了,瞄她一眼,已是从炕上翻坐了起来,“你可别一副看登徒子的神采了。我可没有占你的便宜。是你本身睡觉不诚恳,半夜里滚了过来,将我死死抱住,如何推也推不开的,那劲儿大得哟。”
“你给我闭嘴!睡觉了!”顾轻涯倒是抬手,毫不踌躇地捂了她的嘴,咬着牙在她耳边低声道。
顾轻涯单手为枕,枕在脑后,瞪着头顶上的夜色,听着枕畔闻歌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倒是半点儿睡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