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这是楼湛返来以后,从未有过的事。
舒窈虽不耐烦这些争权夺利,却不代表她无知,看着楼湛眉宇间模糊的怠倦和担虑,她内心有些不安,总感觉,他们的安静与幸运,怕是就要就此突破了。
楼湛返来的当日,那北羌的从远帝也跟着来了。那从远帝是本性子狂肆之人,一见她,眼睛就没有端方德紧盯在她身上,固然她很快发觉了不当,便借机退走了。可那一夜,楼湛返来时,她还是看出了,他不欢畅,很不欢畅。
楼湛垂垂地在虎帐中,遭到了一众军士的恋慕,因此,朝堂当中,便也占了一席之地,就连西朔帝也愈发地对他看重了。
而与西朔交界的北羌本就民风彪悍,改过帝呼延墨继位以后,北羌军已数次犯边。虽没有大的丧失,但已边疆不稳,朝堂当中更是风起云涌,主战主和两派之争,似无停止。
舒窈一看他沁出血来的下袍,眼泪哗哗地留落了下来。
不消半日,传闻便已是甚嚣尘上,就连王府中深居简出的舒窈也听到了风声。
终究到了这一日,楼湛散朝后迟迟不归,到得入夜之时,倒是被人抬了返来。
但是,没过几日,西朔帝在宫中设席接待从远帝,她作为宁王妃,不得不跟着列席。那猜想,那从远帝倒是当众夸奖于她,楼湛哪怕再能忍,也忍不下这欺侮,当下便拉了她,不顾西朔帝的警告,甩袖而去。
竟是被西朔帝命人打了板子,打得很多,并且不轻。
第二日,送走了楼湛。当天夜里,舒窈便做了个恶梦,梦里,楼湛倒是浑身是血,只瞪着一双眼望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诉说。舒窈当下便吓得从梦中惊醒,心口惊慌,再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