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歌冒死吸着气,想着方才那凶恶的一幕,当真是存亡一线间。可惜,这还没完呢!刚才利用神通的后遗症这就来了,几柄钢枪抵在了颈间,闻歌望着那几个身穿铠甲的鬼兵,只感觉脑门抽疼。再打一架么?她手指刚动,便被压住,是中间不知何时复苏过来的顾轻涯,只是他神采仍然惨白,明显还未规复过来,四目相对,他朝着她衰弱地轻摇了点头,她晓得他的意义,但是……束手就擒?就在挣扎的那几个瞬息间,身边有鬼兵已经叫道,“都尉,这里又抓到几个特工!”
那边,云懋已经朝他游去,她惊奇之余,也不敢多想,赶紧游了畴昔,两人一左一右将他搀住。
闻歌惶恐地抬眼,那边云懋面色焦切地朝着她比了一个手势,她点点头,两人赶紧将顾轻涯搀住,顺着河道,朝着上游泅渡而去。现在已成骑虎之势,他们只能孤注一掷了。游过暗河,进了松陵原,方是前程。
银光贝明显灭灭的亮光中,云懋与闻歌冒死地划动双臂,朝前游去。闻歌不晓得游了多久,只晓得不能利用神通,恰好又还拖着顾轻涯沉重的身躯,她的双臂从酸胀到渐渐的麻痹,速率越来越慢,恰好面前窄长的河道朝着暗中的绝顶无穷地延长,像是没有绝顶。终究,就在她乏力的前一刻,面前的河道有了些微的窜改。面前所见,却让她突然瞠大了双眸。
铁栏!面前的河道竟然被由上而下的铁栏拦住了。想来也是,以韩定涛用兵之神,又岂会让这河道成为松陵原的罩门。那铁栏的铸铁只怕是经心锻造,历经几十年的水流仍然坚固,只要锈迹斑斑,见证着它所死守的汗青。中间的铁栏断了个可供一人钻过的口儿,断口很新且整齐,只怕是之前叶空禅和曲未浓所留。没想到,他们先行一步,倒还真是对了呢,本日倒为他们省了事。
死命拖着顾轻涯上了岸,闻歌再也撑不住了,脱力地瘫倒在河滩上,边上的云懋也没好到哪儿去,只听着粗喘声此起彼伏。
云懋手中所捧那一只可不算小,怕是也有十年以上的年初,只见贝壳一张一合之间,如月华般温和清冷的光透了出来,将他们周遭笼住,固然可见范围不大,却也不至于甚么都看不见。闻歌心想云二这只乾坤百宝袋可真是好东西,还不晓得藏着多少宝贝,他日必然要趁他不备,抢了来好好瞧瞧,这会儿倒是该夸夸他的。谁知,却忘了在水里,堪堪张口,嘴边便是咕噜噜噜一串泡泡。不想呛水,闻歌赶紧闭了嘴,朝着云懋竖了竖大拇指。
两人不由松了一口气,正筹办拖着顾轻涯往河面上挣,俄然一阵腥气袭入鼻端,一张血盆大口朝着他们的方向劈面而来,黑影,刹时覆盖了云懋和闻歌惨白错愕的脸容……凶鳄!
炼魔灯中的火取自穷途炉,不惧松陵原中煞气笼成的鬼瘴,得来一线光亮。但入了水,倒是没有体例的,闻歌还在担忧到了水里两眼一争光可如何好,就见着云懋不知何时捧了一只银光贝出来。
韩定涛竟然在铁栏的这一头养了凶鳄,还不但一头。
云懋脑中一片空缺,无声喊了一句,吾命休矣!而千钧一发间,闻歌再也顾不得其他,双指一扣,捻了一个诀,一股亮光从指间急射而去,穿透那只凶鳄的脑门,血雾喷出,转眼被河水冲淡,闻歌脑中却只要一个词闪灭……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