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的情感在嬴驷眉心一闪而过,他故作轻松道:“寡人只是想要将车裂过程看得清楚一些,老太师不消担忧。”
众报酬之一震,齐齐将目光投向嬴驷,固然对这一仗有所忐忑,但嬴驷的对峙也仿佛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作为武将,他们巴望在疆场上驰骋杀敌,特别是在被魏军压抑了多年以后,想要反击的欲望越来越激烈。
嬴驷迫于公族压力才命令车裂,是以全程都保持沉默,未曾主动开口说过甚么。嬴虔本日将来观刑,整场科罚的主导权实际就落入了甘龙手中。现在这三朝重臣固然还是面庞严厉,但眼角眉梢已闪现出了大仇得报的痛快笑意。
“君上言之有理。”樗里疾道。
嬴驷顶风站在高台上,喝止道:“让寡人看完,谁都不准打搅。”
秦国国君端坐在高台之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正躺在法场中心的商君身上。他的目光沉着却不平静,眼底仿佛有一把火,正燃烧着内心的不甘和气愤。
嬴驷还是盯着商君不发一语。
“你们过来看看,我们从那里最轻易打出缺口。”
法场之上,行刑者正为将要开端的科罚而筹办;看台之上,以嬴驷为首的朝中官员已在寂静等待。
嬴驷将已经蹿上心头的肝火强行压抑下去,平复过情感后才走去挂起的舆图之下。
“君上的意义是?”公孙衍不解道。
嬴驷变态的行动令甘龙更是忧心忡忡,他暗中和杜挚互换过眼色以后,决定逼嬴驷分开,但他正要开口,却闻声嬴驷一声大喊:“行刑。”
方才禀退了酒保,嬴驷压抑多时的暴怒终究不再粉饰,疾走至案前,双手猛地砸向案头,一声巨响,已是充分表达了内心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