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面而来的微暖令魏黠猝不及防,却也在同时扑灭了内心的某种等候,她也毫无认识地伸手抱住了嬴驷,仿佛只要嬴驷才是她在伤害中独一能够信赖的庇护伞。
说时迟,当时快,嬴华见那马车快速冲向火线的身影,情急之下抄起家边小摊上的一只陶土人偶就砸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马头上,令那疾走的马俄然停了下来,而她则快速上前把那已经吓傻了的墨客拽到身边。
嬴华扭头看着甘成,与墨客道:“那是当朝权贵的儿子,你刚才拦了他的马车,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如果留下来,他必定不会放过你。不想有事,你就乖乖到车上去,不然可就不是伤筋动骨的事了。”
到了马车边,嬴华才停下,也松了手,道:“先帮我把她扶上去。”
嬴华正要扣问那墨客是否受伤,却瞥见碎裂的车板下恰是昏倒的魏黠。她临时忘记了身边的墨客,冲上前就要救魏黠,却不想被人脱手禁止。
魏黠低头沉默了一阵,不由咬住了唇,再嬴驷又一次的逼问下才道:“想害我的人。”
“咸阳治安由咸阳令全权卖力,你既然如许说我们就往咸阳令府衙走一趟,一来弄清楚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二来也问一问咸阳令,君上所赐官职责权,他究竟是如何管理咸阳的。”嬴华瞋目相向道,“你再派人去一趟太傅府,君上现在就在那,奉告他去咸阳令那找魏黠,也趁便听听,他是如何昏聩到养虎为患的。”
魏黠贴在嬴驷胸口偷笑,抬眼想要偷看现在他的神采,但她稍有行动,嬴驷就将她抱紧了一些,她便温馨地任由嬴驷抱着,但笑容又很快消逝。
魏黠本不想理睬嬴驷,可受了伤的身材经不住这颠簸,她只能坐起来,靠着车厢壁,也借此拉开和嬴驷最远的间隔。
嬴驷低头时,见魏黠眉间愁色,他亦皱眉,但说出口的,倒是一些安抚的话,道“临时歇一歇吧,这里没有旁人,我也没需关键你。”
嬴华的视野在人群中扫了一阵,方才的墨客正在街边唉声感喟,她喊道:“阿谁穿白衣服的,你过来。”
嬴华跳上马车,拉起缰绳,让墨客照看好魏黠,便在甘成恶狠狠的谛视下驾车回了太傅府。
嬴华横了甘龙一眼,道:“这是秦军身边的侍女。”
甘成暗道嬴华得寸进尺,却又不得不从,只得立即让人去办。
魏黠看来楚楚不幸的模样令嬴驷长长叹了一声,他随后才问道:“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