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能不能承诺我一件事?”
手背上都是嬴驷掌心传来的暖和,魏黠偷偷去看身边的丈夫,只见嬴驷已经闭上双眼,皱着眉头试图平心静气。
目睹魏黠愁眉深锁,嬴驷无其他欣喜之词。他捧起魏黠脸颊,渐渐亲了下去。魏黠芳唇柔嫩,亲吻之间更加柔情万丈,这本该是他用来安慰魏黠纠结表情的一吻,却反被这唇齿间的淡香缠绵所安抚,令他有些意乱情迷。
张仪前来是为义渠之事。
笑声以后,嬴驷沉下脸来,炯炯目光当中迸射着锋锐凌厉的杀气,切齿道:“畴昔他们尚以军士血肉换得烧杀劫掠的珠宝,现在就想凭一个周室公首要我秦国再给财帛,动一动兵马就觉得秦国惊骇,他莫非不晓得河西一战,我秦国的将士杀了多少魏军么?”
车辕转动的声响稠浊着贩子的喧华声将他们包抄,半晌的沉默以后,魏黠闻声嬴驷问道:“洛阳比咸阳繁华么?”
暗藏在义渠的细作回报,迩来义渠王俄然加大对军队的整治力度,广征民兵参军,明显是在蓄谋战事。先前义渠内哄,各部民气涣散,想来疗摄生息了这段时候以后,义渠王是想通过个别战役重新凝集民气,这锋芒不消多想,必然是对准了秦国的。
嬴驷闻言朗声大笑,道:“和寡人想得一样。”
“义渠本就不成相与,先前为了练习新兵才不得不从长计议,现在河西得胜,我们能够用心对于义渠,打他们个落花流水。”樗里疾道。
高昌听过近况以后,冷静看了一眼张仪,道:“相国的意义已经非常较着,这仗要打,但不能硬碰硬地打。”
高昌垂首不语。
“高昌办事我放心,但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此次没有了秦国使节的身份,如果被义渠人逮着,怕是连命都保不住。”魏黠口中说的是高昌,跟担忧的则是没法顺利挽救母亲的结果,不知不觉间就抓紧了嬴驷的手。
“可不能去太久,寡人身边不能没了夫人。”
“你信不过寡人?信不过秦军?”
“结成了亲家,说话反而客气起来了。”嬴驷点头道,“寡人留你下来没有别的意义,就是有些题目要伶仃问问你。”
不竭加深的亲吻和胶葛将魏黠逼退到了角落,她凝睇着近在天涯的嬴驷,感受着来自他眼底的某种热切,按住嬴驷蠢蠢欲动的双手,道:“这是在车上。”
“你和嬴华才新婚,临时不说这件事。”
义渠人狡猾,多年来给秦国形成了不小的困扰,高昌当初的战略固然有效,但还是难以消逝义渠人强盗普通的脾气,想杀想抢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更何况这是义渠内哄以后的第一场对秦战役,义渠王必然正视,这对秦国而言,或许又会是一场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