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姬先敬酒道:“此次如果不是瑕女人相救,我怕就死在大牢里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魏冉看看韩姬,内心大有一种自此一别就后会无期的感受,这才萌发了想要跟芈瑕一起去秦国的动机。
“这不是恰是郑夫人想看到的么?不然留她下来,大王欢畅了,郑夫人该笑不出来了吧。”
月渐西移,本来空无一物的广场上却俄然呈现一道仓猝的身影,行至嬴驷面前跪下,递上军报导:“司马错将军急报。”
“韩姬说的在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们使坏,我们也要有应对之策。再说,你是楚王送去的人,是代表楚国的,秦君再没眼力见,也不能真晾着你不管。”
义渠辛不听司马错所言,和宗葛策动了正面抵触,义渠境内,保王党和宗葛的部下产生了狠恶的抵触,才有所和缓的局面又变得动乱飘摇。现在义渠海内哄成一团,义渠辛和宗葛势成水火,兵力不相伯仲,究竟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就要看郑夫人在大王面前能不能说上话?让我高欢畅兴地嫁去秦国。”
“寡人还想再待一会儿,你先归去吧。”
这本来就是魏冉听了韩姬的意义请他特地为芈瑕设的送别宴。对芈瑕,他始终难以回应那一片少女情思,也幸亏芈瑕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两人才得以敦睦相处,可今时本日晓得她就要远嫁秦国,今后楚国宫廷里少了这一道亮丽风景,也是憾事。
哪怕罗敷已经成为了世人眼中的“魏夫人”,可假的始终是假的,嬴驷只要在需求的时候才会恩赐给他一些和顺,叫的却也是魏黠的名字。余下的时候,他还是是冷峻不结婚近的秦君,就算罗敷各式奉迎,也永久只能获得冷冰冰的话语。
不管跟在嬴驷身边多久,她都没法看破这秦国君主的心机。偶然她不由会想,魏夫人是不是能够明白嬴驷的这些心机,所谓的伉俪敦睦,恩爱有加,是不是就是他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他的所思所想。
随后韩姬被送回魏府,几日以后芈瑕前来看望,和魏冉道:“如果把韩姬留在楚国,难保郑袖不会害她,我带她去秦国也能够庇护她。如果她不肯意留在秦宫,到时候,我找个来由把她放出去。”
哪怕芈瑕表示得再萧洒,要离家去国始终是让人哀痛且无法的,特别是在小宴上,她看着芈瑕凝睇屈平的目光,寥落伤愁,恰是人生最纯真炽热的豪情落下了帷幕。而后芈瑕或许会对别人动心,可屈平在她内心就是这心间明月、手中清光,洁白纯粹,最是难忘。
芈瑕正在倒酒,闻声屈平的祝词,她的行动旋即停了下来,心头伸展开一片哀痛,可还是强颜欢笑道:“我也祝左徒大人宦途开阔,鸿途得展。”
“看不出来你另有点脑筋。”芈瑕春联婚之事倒没有多少冲突,毕竟秦君在她看来也还算个豪杰,楚国既然不要她了,她就去秦国,保命为先,谋事在后,何况另有韩姬和魏冉,她也不孤傲。
罗敷欲言又止,袖中的双手绞在一起,思前想后还是开口道:“我已经养成了风俗,如果没有君上在身边,夜里也睡不着,还不如远远地陪着君上,我也放心一些。”
但转念一想,此后大抵再也见不到屈平了,她就不免伤感起来。
魏冉明显是不放心让韩姬跟去秦国的,道:“既然你们都去秦国,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