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长房和七房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不成调和的境地,夸大点说,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要想和长房,乃至全部沈氏一族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沈清云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
“李兄也是,直接唤我名字清云便可。”
沈清云眨了眨眼睛。
“这只是为了让她心安。”
等她走后,白玉从窗户跳了出去。
如果不是时候地点不对,她真的很想握住对方的手喊一句“同道”啊!
护院带着身契返来,将契书和剩下的银票交还给主子。
李瑭从善如流。
文竹摸着那卖身契,冲动得热泪盈眶,跪下给沈清云磕了个头。
沈清云被冠以“渣男”的名头,非常不平气,拉着白玉跟她掰扯起来。
白玉掰着指头数起来:“一个昭昭,一个文竹,另有一个是前些年在姑苏城碰到的青青女人……就我晓得的已经有三个了。”
“你看到小女人老是感觉这也好那也好,你如果个男的,铁定到处包涵,渣男一个。”
“但是大人,我是女子,您请我帮手做事,不怕被人嘲笑吗?”
“外人之言,何需在乎?女人既有大才,若屈居后宅当中,委实可惜。”李瑭神采自如,眼神开阔,“前朝时,有武帝以女子之身封禅称帝,现在我不过是请你来县衙帮手断案,又有何惧?”
她从小就被她娘耳提面命,要和婉、要贤惠,要重视名声……她娘从不让她舞刀弄枪,就连骑马射箭,也会她爹偷偷带她学的。
文竹看了一眼,俄然瞪大了眼睛。
沈清云摸出另一张纸递给她。
沈清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眉眼晕染开笑意。
文竹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收下了银票,认当真真地说了起来。
“这也不是白给的,你在长房八年,应当晓得很多事吧?把你晓得的都说一说,这银票就当是买动静的钱。”
她盯着那张银票,都忘了呼吸,好久后才把视野拔了返来。
她心中出现奇特的感受。
李瑭深知这一点。
他这话说的自大极了。
“沈女人洞察民气的本领,实在令李某赞叹。实不相瞒,我来吴县上任时,身边并未带多少人,只一个从小奉侍的小厮。虽说现在已清楚了县衙的各部分事件,但仍缺帮手。”
护院依言退了下去。
“多谢女人!多谢女人!”
“从今今后,你就是自在身了。”
可这一次,沈清云却猜错了。
白玉耸了耸肩,回身出去了。
“奴婢……想回故乡看看,也不晓得爹娘现在如何样了。”
沈清云来到这个期间十四年,看到的都是对女性的束缚和压迫,哪怕她亲娘赵银苓,也是如此。
“李大人是想让我保举几个做事的人吗?”
“信被我娘截了,就没到我手里。我晓得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去信跟她解释,她已经不睬我了。”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沈清云带着白玉、文竹再次前去县衙。
“我?”
李瑭点头:“女人冰雪聪明,擅推理断案,若能襄助李某,这吴县之地,另有甚么疑问是我们处理不了的?”
沈清云却一点不料外。
却不想,本日碰到了第二个。
沈清云扶她起来:“今后有甚么筹算?”
李瑭含笑点头。
“非也,我想请沈女人帮我。”
沈陶是这世上的异类,他从未要求女儿和婉灵巧,也不让她学刺绣读《女诫》,反而带着她学了很多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