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裳梳好头,沈清云去了前院筹办等她娘一起用早餐。
赵银苓面色变了变:“沈与伉俪俩下了大狱,可长房又不是没人了。如何都不收殓,任由琇娘呆在县衙?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呢!”
沈清云惊奇:“又出事了?他们长房就不能循分一天吗?此次又是甚么是?”
“甚么?出族?把谁出族?你没听错吧?”
沈清云仓猝抱住她的胳膊:“娘,都这么晚了,这时候畴昔他们也不会晤我们的,还不如明日一早再去。”
那但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啊!
这丫头甚么都好,就是太爱哭。
如此狠绝的人,竟然是沈家的族长。能够料见,沈家将来会是甚么模样。
“那就明日再去吧!只是,琇娘死于非命,又未出阁,怕是进不了祖坟。”
至于自家,没有男丁,在那群人眼里,已经是绝嗣了,天然不会告诉。
“长房公然……没有一次让人绝望过。在权势面前,儿子、兄弟也是能够捐躯的。”
但这不代表沈隆不在乎小儿子。
赵银苓错愕地张着嘴,满脸不成置信。
“当然面善了,她叫文竹,是长房的丫环。娘您还不晓得吧?长房出了大事了!”
说话间,母女俩已经走进了花厅。
文竹端着茶出去,有些拘束地向赵银苓施礼。
“必定是沈兴返来了!”
窦叔摆摆手。
昭昭抿着嘴轻笑。
“他叫了哪几个长辈?”
“奴婢不在这几日,女人不是过得挺好嘛?再说了,有白玉在呢!”
“昭昭,没有你我可如何办啊?”
“是沈隆,调集族中的长辈们,说是要将沈与一家出族!”
沈清云眼神一动,俄然就明白过来。
想明白后,沈清云不由嘲笑连连。
她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尽力忍着哭意。
“那娘如何这般欢畅?”
沈隆常日有些偏疼沈兴,但在时下是很常见的事,人们都侧重宗子,因为宗子是要顶流派的。沈兴又是长房独一的官身,沈隆会偏疼也普通。
家人犯了罪,还是杀人的重罪,对沈兴的官途绝对有影响。
提及这,沈清云一拍脑袋。
细想也能想通,长房正想尽法儿往上爬,好不轻易攀上了姑苏知府的干系,如何能够因为沈与而放弃呢?
可没想到的是,才刚进堂屋坐下,窦叔就急冲冲跑了出去。
“那是因为我碰到了旧时的闺中好友,她嫁给了杭州府的丝绸商,此次若没有她夫君从中帮手,买粮之事可没那么轻易。”
沈清云皱了皱鼻子。
赵银苓点头。
“那倒不是,现在已开春,就算是你娘舅家的铺子里,也没那么多粮食。不过,你娘舅牵线给先容了南边的几个粮商大户,和他们各自订了左券,加上我们自家的,凑起来,差未几能有五十万石。”
她一醒,昭昭就端着水盆、牙香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