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转头,看向白玉身上那件,也是半旧不新,应当是下人穿的。
“是啊!明显昨日一早,我们亲眼看到她出城的,人如何会死在这儿?”
管事妈妈从腰间解下钥匙,翻开了冰窖的门,带着二人走了出来。
沈清云接过大氅披上,道了声谢。
白玉嘀咕。
沈清云脑海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里本来应当是整整齐齐堆着几排冰块的,但现在却被打乱了,无数冰块中间,躺着一具尸身。
“快去告诉人!叫人去官府报案!你们家三女人,是被人行刺!”
沈清云眉头微蹙。
白玉深吸了口气,神采顿时就变了。
管事吓得尖声大呼起来,后退了好几步,手里的油灯都吓掉了。
只是这一次,这昏黄的光芒,却没法给三人带来任何的暖意。
小冰窖内部黑漆漆的,看不逼真。
白玉倒是格外镇静。
“确切,和明天看到的不一样。”
沈清云点头:“不成能。你看她身上穿的,并非出门的衣裳,而是居家常服,鞋子都是寝室穿的软底鞋,不像是出门刚返来的模样。”
白玉也伸长了脖子看了过来,惊呼起来。
越是大户人家,这收支的端方就越严格。
“这里也太冷了。”
管事妈妈笑呵呵地往前走:“那间的冰窖,存的都是山上的清泉冻成的冰,是用来做吃的。做法嘛,就是将一整块冰凿成碎冰,再堆成冰山,其上覆着薄如蝉翼的新奇鱼脍……”
沈清云尽力平复心跳,一步步往前。
“她不是出城了吗?”
“这做法,一听就很好吃。哇……我感受我都能闻到肉味了!归去后我们在家里也尝尝?”
管事妈妈说完,沈清云就看向了她的身上。
“那小冰窖呢?在哪?快去开门。”
沈清云倒是一脸淡然,持续往前走。
“血腥味!”
“平常都是放四件,两件给主子们筹办的,两件给我们这些下人筹办的。”
她惨白的脸上,带着青蓝色,一双眼睛浮泛洞地睁着,看向天花板方向。
管事妈妈一脸茫然:“甚么血腥味?我们杀的鸡鸭羊,都是放了血的啊!”
豆大的火苗往上蹿了窜,几乎燃烧,但很快就稳住了。
本就暗黄的灯光,刹时燃烧,屋内再次变回可骇的暗中。
要么,是有人偷偷放她出去的。
“甚么虫不虫的,洗洁净不就行了?”
“别谈笑了,细心闻一闻,是不是……”
沈清云指着万珍露在外头的鞋子,说道。
“这里,本来放了几件大氅?”
哪怕是胆量够大的沈清云,这一刻也背后寒毛直竖。
哪怕万珍是府里的主子,要想悄无声气地返来,不轰动任何一人,也是很难的。
白玉眨了眨眼睛:“你也闻到了?哈哈,我看你跟我一样,也馋了吧?”
沈清云定了定神,心底冒出了某个猜想。
沈清云瞥了她一眼:“生肉有寄生虫,你肯定要吃?”
明天见到的万珍,穿戴时髦的纱裙,发髻上插了两对精美繁复的金簪,脸上还画了妆。
沈清云看清她的样貌后,神采刹时凝固。
管事妈妈说得非常详细,白玉听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三娘子?她如何会在这儿?”
她视野下认识扫过那架子,却看到了四个挂钩,不由奇特。
管事被她脸上的凝重神情吓到了,慌镇静张掏钥匙,跑到最里头,绕到一排冰块背面,翻开了一扇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门。
“她死了起码有两个时候了,可惜在这冰窖内,没法推断出详细的灭亡时候……但必定不是刚返来。先前我们听到她丈夫和万大娘子争论,说她一夜未归,他早早就派出去找。如果她偷偷返来,作为丈夫,他不成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