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垂凉怔然看了一会儿,云卿不知他做甚么,正要开口,却见他目光中满满的恨意,神采僵冷如石,紧紧握着褙子的手不断轻颤,最后将目光移到云卿脸上。
曦和蹬掉小鞋子,坐在湖边儿一块石头上,将两只小脚丫子浸在水里头戏耍,还号召云卿道:“快来快来,有好多鱼!”
“云卿!”
这里多数算得上老爷子的禁地,现在曦和年幼误闯倒也罢了,她如果撞见些甚么奥妙,可真是不管如何都说不清了。
云卿因见她越乱踢打反倒离她越远,每次稍一靠近便被她的挣扎逼得没法伸手。雨越下越大,云卿更加睁不开眼睛,右手腕也从疼痛到麻痹,几近没有了知觉,曦和却在挣扎中更加离得远了,云卿咬牙撑起一口气猛向前游了两下想要逼上前去,却觉脚上似缠到甚么,一时转动不得,低头一看,本来已到水草富强处所,一只脚让张狂飘摇的水草缠得紧紧的,一时摆脱不开。
云卿被他如许的目光吓到,一时有些复苏起来,却见他目光往下移,明显白白落在她手腕上。一番挣扎,她右手腕上的包扎不知何时已经脱落,连早上敷得厚厚的药也已经被湖水雨水冲刷洁净,现在上头是丢脸的疤痕,且手腕连带整只右手都是几近透明的惨白之色。
“对不起,我来晚了,”慕垂凉声音带着不成按捺的轻颤,倒是安慰她道,“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