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云卿还是等慕垂凉用饭,及至子时方听外头有些动静,便听蒹葭过来报说:“凉大爷请了大夫来。说是城北的吕神医,既落了个神医名号,想必是有些本事的,叫我们清算清算。”
郑大夫只得作罢,告别去了,却才走了两步又顿住,回身道:“大爷,若再如许一日一日拖下去,恐莫说手腕,连半条臂膀都会连带着不能转动,废的可就不但单是一只右手了!当日为大爷医治的是裴二爷,那药方剂也只要裴家有,我等连那方剂都看不懂,怎会有人敢随便下药!为今之计,不如早早去请裴家大爷来――”
云卿便不再多言,表示蒹葭出去请人。半晌以后,果有一名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进门,各自见礼以后,便见这号称吕神医的取出垫枕搁在她手腕之下,接着一手捻着白须一手搭上三指号起脉来。房中人一时大气也不敢稍喘,皆皆紧盯着吕神医瞧。倒是云卿神采自如,凡吕神医问起的都一一详细作答。
长庚一凛,立即道:“是!”
长庚只是笑,帮慕垂凉打起马车帘子,却见慕垂凉本看着精力充分,待一上车放下帘子,却似刹时怠倦,几近有些老态,只听他沉沉一叹,右手扶额闭目养神,道:“只是晓得的,不敷多,信的,也不敷深。”
吕神医一番思考,如有所思道:“若老夫没有看错,这伤开初是被担搁了的,原伤及筋骨,该好好静养,却又一番劳损,已是难治,厥后几个月想必都没妥当用药,以是才留下了病根。及至厥后,大略是赶上了医术高超之人,精准施针、精美用药,才略有好转,但仿佛并不太久,不敷以根治。至于尊夫所言这几日疼得狠了,想来一是阴雨绵绵,伤骨透着阴凉,乃是旧伤复发,二是久浸冷水,三是过分劳累,都属又添新伤。”
慕垂凉略过他的称呼,接着问道:“她来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