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垂凉便也低低笑了,揽住她的肩膀,如一登徒荡子般摇开折扇晃闲逛悠往前走,边走边说:“你晓得我是一心为你就好。其实在禁足石屋的时候,我恐怕你恨我。”
青桑便一边往里头邀一边答说:“凇二爷、凇二奶奶和冽三爷都在。”
云卿听他如此说,更加惭愧说:“是我不对在先。我不敷慎重,给你添费事了。”
垂凉毕竟宗子,便先道:“并无此意。自家兄弟,天然要敦睦。”
慕垂凉似不在乎地凉凉看她一眼,半晌方说:“大局不决,就将你娶了过来,让你跟着我刻苦了。”
慕垂凉点头说:“是,可你能怎的?我身在四族,又称四族之子,天时天时人和也多年未能查出,换做你便查得出了?若对方故意戳四族把柄,那即便我们不去查,他也迟早会本身跳出来的。可你别忘了,当初你查郑中扉被我晓得,我才猜到你身份,现在你若执意清查这老瞎子,恐他背后之人也会查到你。可我不肯见此,我要你平安然安的,你这平生若败,也只能败在我手上,以是听我的,不要率性去冒险。”
慕垂凉便拧了眉毛,粗声粗气说:“对,的确是你不对。”
“好了好了,”慕垂凉拍拍她的头说,“有我在呢,多大点子事。”
这话说得平平平淡,像是在说“气候不错”或者“汤有些咸”,面上神采也平平,像是坐在临窗的位子喝茶时百无聊赖低头向街上瞥去的那一眼。云卿却觉仿佛有甚么东西直直戳进心头,前一刻非常沉重,瞬息间又悄悄柔柔,一张一弛令她一时无言。
云卿讶然,转而又噗嗤笑说:“看来你是做了对不住我的事了。”
慕垂凉便看着前边小娃儿,漫不经心把玩着折扇说:“我们一个一个说。头一个,那老瞎子,你今后莫再查了,此人我早就晓得,也动手查过,他的确晓得一些旧事,但所言并非全数下实,且他背后之人是四族中人,你再查恐要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