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一次,倒是两个娃儿异口同声了。

那卦上所指,清楚就是慕垂凉。

云卿长舒一口气,豁然笑了,裴老爷见状便请他们入坐,且着人看了茶。待他们坐下,方听裴老爷道:“你方才说,碰到了非我不能帮的难事?且说来听听。”

慕垂凉神采不大好,仿佛是有些尴尬,但云卿离得近,只觉那是一种受尽热诚、忍辱负重的神采,看得她心头一紧,说不出的难受。

裴老爷一怔,目光悄悄扫过慕垂凉,忽地笑了,待再看向她时脸上愁苦之色已悉数褪尽,目光温和当中带着几分豁然,慈爱笑道:“我还道文柏的女儿果然不大喜好我,实在有几分难过,现在听你说原是顾虑这个,那也罢了,我多数能懂。只是当初慕裴二族婚究竟在非我本意,现在婚事虽成,心却分歧,我亦有力变动因果。子鸳乃是我女儿,我看她天然是极好的,感觉她非论嫁了再好的男人都是吃了亏的,可现在垂凉既不喜好她,也只能说缘分未至,不能强求。此一则乃是天命,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不至连这一点也看不开。”

他原是该叫一声岳父的,因此此一字出口,不由便就顿住了,裴老爷亦是眉头轻蹙,定定望着她。

也难怪,裴老爷卜的那一卦里,她的夫君慕垂凉乃是既克裴家又克裴子曜,必定要置二者于死地的人。裴老爷瞥见他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那便就是了,”云卿淡淡笑说,“堂兄伤我手腕,此一则伯父心下了然,不必赘述。另一方剂乃是我爹给我姑姑、现在的蒋家大奶奶的,她那一胎乃是堂兄授意、蒋家小三爷蒋祁脱手,生生给打没了的。堂兄业已先发制人,蒋家、慕家乃至侄女本身,皆有毁伤。想来堂兄旗开得胜,暂不必伯父脱手互助了。”

慕垂凉始终一言不发,听闻裴老爷此言却俄然手一顿,“哗”一声洁净利落收了折扇,不容分辩上前撩起袍角直直跪下,裴老爷与云卿皆是一惊。

“是了,”云卿笑道,“说是我爹托人带返来的,一张给我,乃是医治我手腕之伤,一张配上丹药给我姑姑,竟不知是医治的甚么。早些时候我医治手腕之时,听城北一名姓吕的大夫提及,说我们医药裴家行医治病之理和调配药物之道乃是自成一家,旁人多数看不明白的。加上若给别的大夫瞧,不说这是裴家的方剂,恐他们瞧不透辟,说了,又恐给我爹惹了是非,毕竟他既是暗中托人送来的,总归有他的不便,我不能不顾及他的全面。如此各种,思前想后,这方剂若要用,当真就是非伯父不能互助了。”

说来云卿本日前来,岂不也是一赌么?

慕垂凉手亦垂垂僵了,渐渐抽出他的手,嘴角忽噙上一丝如有似无飘忽的含笑,悠然便就要去摸折扇。云卿自知贰内心越是冷酷防备,越是能笑得高雅翩然恍若仙姿,便就不容摆脱及时抓住他手,用力握紧了,对裴老爷说:“昔日里我爹还在物华时,伯父曾说待到春暖花开就去我岚园住一阵子,我虽出阁,故意与夫婿一道拜见伯父,但他又是伯父半子快婿,说来毕竟难堪,因此只敢等伯父去我岚园,并不敢上门叨扰。现在已近隆冬,侄女等不来伯父,又实在赶上了非伯父不能施以援手相救的难事,是以不得不失礼了,万望伯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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