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与梨香只是哭着告饶,端庄的来由却半晌也说不出个囫囵,老太太当真是越听越烦越听越恼,到最后当真动了怒抓起茶杯往孔氏面前猛一摔,大喝道:“哭!旁的甚么都不会,每天年年的就只会哭!我们慕家娶你进门是为了叫你给我老婆子哭丧的吗?!”
老太太又看向云卿,云卿便抿了一口茶,淡淡道:“确然是二奶奶的笔迹。但老太太说的是,我三人掌家,常日里少不得一起写字记账,以是如果故意人提早拓写下来,实在也并不希奇。”
“这又怎能够呢?”慕大女人却道,“二哥哥是刚巧这个时候返来的,嫂嫂也是临时想出的体例,怎会有人未卜先知晓得本日我们要写纸条给二哥哥看?”
孔氏吓得瑟瑟颤栗,当即道:“是、是玉染!是二爷房里的玉染!”
大太太阮氏也是劝和道:“现在没有证据,确然疑不到绣珠的身上。这孩子纵粗心些儿弄丢了东西,也不是甚么大错误。”
世人顿时皆皆看向凇二爷,却见凇二爷漫不经心抿了口茶,道:“老太太主张是好,可惜我不熟谙她的笔迹。”
慕大女人亦甚少见老太太如此大动肝火,便也不敢讨情,直接道:“回老太太话儿,是玉染不错,玉染她也跟了二哥哥这么多年了,以是我才——。”
云卿一时也说不得甚么,倒是二太太洪氏少不得要替自家媳妇虚辩两句,道:“老太太这开打趣呢不是?绣珠夙来胆量小,虽我也看不惯,但这等事她到底是没胆量做的。再说了,她也是一心要为垂凇挑一房不错的,若她欲选梨香,难道早就说了,何必比及现在、又把事情闹这么大呢?断没人如许做事的。”
老太太一时更怒,一拍桌子咬牙道:“说!”
孔氏早就上高低下找了即便了,若能拿得出自不必拖到现在,此一问她自答复不得,一时少不得又支支吾吾起来,老太太愈见暴躁,心烦意乱道:“垂凇,那是你媳妇,你给看一看,这纸条上字是不是你媳妇的笔迹,这梨香的名字是不是她自个儿写上去的?”
这一岔子没把老太太肝火岔开,老太太反而想,如果本日之事没横生枝节,凇二爷见纸条上写的是玉染,恐还要非常感激她、祖孙之间自更和谐敦睦,这般一想,当即更存了究查到底的心。
“不是你做的?”老太太恨道,“不是你做的,纸条难不成会平空窜改不成?”
“这、这……”垂缃犹疑不敢开口。
“垂绮,你说,你写的是不是玉染?”
“回老太太话儿,”垂缃一个激灵,忙道,“是二嫂嫂条记不假,是、是……她的字,是的。”
孔氏肩膀一震,立即将头埋得更深了。老太太见状,便又问道:“垂凉媳妇,垂缃丫头,你们两个说。你们三个是在一起掌家的,常日里少不得一起写字记账,恐怕是你们最清楚不过。”
但是经这么一遭,房中情势急转而下。本来此事蹊跷,孔氏纵弄丢了纸条,也断没人胆敢率先开口说偷梁换柱的就是她凇二奶奶孔绣珠,但她现在轻荏弱弱哭哭啼啼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