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时寂静,半晌以后,裴牧又劝:“归去吧,少爷。把酒给我吧,不敢再喝了,咳疾本就未愈,恐明日又要减轻很多。”
裴牧便道:“是,苏记走水,不过云女人没事,真没事。何况我们二爷那医术,必然是连条疤都不给云女人留下的,有二爷在,少爷你还不放心吗?”
裴牧忙说:“嘘,少爷,小声一点……”
但是,夏晚晴毕竟是死了……裴二爷看着云卿的背影,悄无声气叹了口气。
但云卿晓得,他就在门外,并未分开。
“为父不是要说这个,”裴二爷缓缓开口打断她,说,“为父要说的是,大兴城那边——”
云湄却哭得更凶了。云卿知一时难劝住,不免看向裴二爷,裴二爷欣然一叹,似失落又似光荣,单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讲:“你先扶你姑姑起来吧。我、我就……就先回房了……”
“是。”裴二爷目光空明澄彻,看不透情感,云卿不敢担搁,应下以后便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裴二爷却再度沉默了。
她一心想着到了慕家会是一场硬仗,以是一心要挑最超卓的人带畴昔。
云卿当即僵了手,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为甚么要小声?今儿本就是我大喜之日,满物华城都知今儿是我大喜之日!”裴子曜大声醉笑,拍打着门说,“那然后呢?未几久也会有一日,满物华城都知是她的大喜之日!我们二人的大喜之日竟不是同一日,我要娶的竟不是她,而她要嫁的,竟然是我的姐夫!哈哈哈哈……”
她的仇恨他岂会不知,但是哺育多年,怎会没有私心、怎会不盼着她健忘仇恨好好糊口、怎会能容忍她再被卷入是非当中呢?当年的夏家啊……
如此只好原路折回。恰是此时,忽传来一声清咳,因明显是男人声音,当真是吓得云卿毛骨悚然。
“少爷,归去吧……”另一人劝。
现在呢?又当何如?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