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公主毕竟贤人亲女,便是受些委曲,也莫要与公主辩论。”在苑娘看来,公主也是君,自家小娘子的胆量也太大了,一个弄不好,会得个不敬之罪的。看来今后,她很多束缚些小娘子,莫要再如此鲁莽才好。
靖国公这时说话了,“大郎明日陪你mm出去吧。”
苏容眉心舒展,她就晓得祖母最宠苏颜,她想做甚么都成。只是祖父……她的目光落在靖国公面上,见他面色如常,便知他也不反对。
她方才临窗听雨,偶有所得,初时琴音另有断续,越今后越清越流利。
玉莺笑吟吟的挑帘入内,给几位小娘子见过礼后,脆声声的道:“十娘,昌平长公主府派人送了贴子来。”
苏容一见苏颜便道:“早知十妹琴艺如此绝妙,昨日宴上我该荐你一荐才是。”她状似不经意间,目光略过苏云菊,落于苏颜脸上,笑言:“又何必扳连五姐。”
苏容、苏云兰几人本是来寻苏颜玩,不想在屋外听琴音听住了。苏容自发音乐天赋平平,于古琴一道而是朽木难雕。可她这块朽木,也能听出苏颜曲中之意。微闭双眼,一场春日急雨仿佛就在面前,雨滴轻巧的击打着树叶,合着风声,便是一曲天然之歌。
苏颜向来没想过她不过想出去玩玩,竟然会轰动这么多人。看着寿安堂内,祖父、祖母上首端坐,大伯父、大伯母和她爹娘坐于两侧,再加上几个兄长,另有她们姐妹,仿佛要吃团聚饭。
苏容起家道:“十妹,还是问过祖母和四婶再作决定吧。”
这事她明天就跟陆氏和苏周诚汇报了,当下起家走到书案边,取出一张杏红色的浣花笺随便写了几笔,也放入一个红木小匣内,就筹算让人给宋琬送去。
苑娘到底跟着苏颜最久,见她如此,便知她不大欢畅了,故意想再劝劝,但自家小娘子的脾气,她最清楚。罢了,今后再渐渐说吧。这么想着,垂手道:“是。”
凌晨起来,忽有急雨,雨滴或急或缓落在树叶之上,敲响一曲别样的歌。苏颜悄悄的坐于窗前,几近是沉迷的听着雨落的声音,间有细丝飞入发间、扑于颊上,令她乌黑的肌肤如玉生润。
苑娘从青园返来,裙角微湿,她来不急换衣,赶紧进苏颜的屋子。一见苏颜坐于敞开的窗前,先前腹中的话都扔到一边去了,急道:“十娘,快别在窗前坐着,看着了凉。”
“不过男人搏戏,有何都雅?”苏容称得上是苦口婆心了,苏颜如何就不晓得女孩子该贞淑文静才对。想她上辈子行事统统些张扬,没把那些淑女之则放在心上,成果令丈夫不喜,连婆婆都以此为借口常常敲打她。
苏云菊向来以琴艺自大,不想本日听了苏颜一曲,顿生懊丧之心。她再听苏容如此说,脸上就有些挂不住,只是向来哑忍惯了,便作出猎奇苏颜所用之琴的模样,扭过身去。
苑娘正色道:“十娘,奴有话要说。”
苏正渊赶紧垂手肃立道:“是。”
苏颜并不大喜好苑娘如此说话,她神采淡淡的道:“阿媪,你要与我说的便是这件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