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来了。”青园内服侍的丫环见到苏颜,都福身施礼,守在门口的赶紧出来报信。另有两个穿红着绿的俏丫头,高高挑起帘子,笑道:“娘子念了好一会儿,十娘快出来吧。”
夜里落了雨,凌晨起来不免多了几分凉意,苏颜洗漱过后,不忙着梳头,先推开了北面的窗子,玉兰花的香气水润润的劈面而来。她深吸了口气,只感觉花香满腹,口齿吟香。
苏容微微嘟唇:“太阳未出时,将开未开的花,折来插瓶才好。”
因这玉兰花,明天五姐姐和四姐姐另有些不镇静。着红衫的少女,明丽的杏眼微含调侃,“谁家折玉兰花插瓶。”五姐姐眼圈都红了,却没敢多说一句。苏颜想到这里,悄悄唉了口气,这家中姐妹多了,也不全然是功德。
苏正洵、苏正泽与苏颜兄妹三人,倒是没有院子的。此次返来,兄弟两个随便选了相临的两个院子,做了住处。苏颜的住处倒是祖母王氏亲选的,原是叫天香阁,是国公府内除了国公夫人王氏住处外,最都丽堂皇的院子。院中遍植花木,此中以牡丹、玉兰、金桂、海棠最为宝贵。苏颜入住以后,给本身的住处换了玉堂两字做为院名,现在天香阁便改作玉堂院了。
“娘子,大喜!”一个五十多岁,身着青色儒裙的妇人,满脸喜意的快步走了出去,见到王氏赶紧施礼,因为欢畅,声音有些锋利:“娘子,四郎迁至尚书左仆射,贤人特地恩准,令四郎进入政事堂参知政事!”
苏颜早在出去时,便见祖母王氏中间的案上,摆了个颀长的白瓷胆瓶,供着鲜艳的垂丝海棠,娇柔红艳的花瓣之上,犹带露水,将开未开,好似害羞的少女,垂着红润的玉容,极具美态。
青园的正房,面阔五间,两旁另有耳房。苏周诚伉俪两人,素喜阔朗,除两人的卧房外,其他皆以花罩相隔,并不阻断。伉俪两人此时正坐在西次间内,见女儿出去,陆慧含笑问道:“阿姝,昨夜里可睡得好?”
面对后代,苏周诚向来是个暖和的父亲,特别是对着小女儿,更是女控实足。对着女儿说话,真是把声音又柔了五分,“阿姝,回过这些日子,可还风俗?上都比吴郡气候寒凉一些,出入时多加些衣物,别着了凉。我听你阿娘说,家里也给小娘子们请了先生,你也不必跟家中姐妹一起去上学,摆布再过十来日,你外祖给你找的先生也该到了。趁这几天,多玩一玩。上都的小娘们更活泼些,也爱骑马,打猎的。明天,你张伯伯送了几匹马来,我瞧着也算不错,你挑上两匹喜好的,跟你七姐姐多去跑跑马……”
“哦~”云芙拉长了声音,带了些猎奇的问:“素闻江南是文人骚人竞相赶赴的风雅之地,也是我们大夏才子辈出之所,想来吴郡与我们上都定是极其分歧。十mm,是不是连吴郡的石头都带着墨香,随便一段粉墙都有才子的佳作。”
两位兄长,在返来的第四日,便已入了外祖家的书院,早早的接管教诲去了。她则跟着母亲,把国公府里内里面好好的熟谙了遍,补足了功课。
你来我往,玩得正欢畅的时候,屋别传来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王氏皱眉,非常不悦的问:“谁在内里?”
八娘云芙含笑问道:“十mm,你送了五姐甚么花?让她欢乐了一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