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嘛,竟有如此刚巧的事。”白申没想到杨凌会如此毫不避讳地摸索他是否与张伯和主仆二人见了面,是受命来劝说他母子二人将汤饼馆迁至广陵的,忙将目光移开,清了清嗓子,又端起驿长的架子说道,“你瞧瞧,如何叫你来谈公事竟扯到这个上头来了?驿里的炊事,此后你可得把稳了,莫叫我再听到驿差们的抱怨,记下了吗?”
杨凌本不肯在白申这个顶头下属面前提起自家买卖的事,但此时见白申直言不讳地向他探听此事,只得硬着头皮答道:“驿长明鉴,鄙人都是在忙完驿里的差使后,才帮衬着鄙人的养母做些店里的事,向来没有因为私事迟误了驿里的公事。”
“呵呵,白草水入口虽苦,余味却甚甘,你喝惯了就不感觉苦了。杨凌,你想没想过,你们娘俩煮制汤饼的技术不差,可为甚么汤饼馆的买卖却不见好呢?”白申似笑非笑地将话题重新扯回了汤饼馆的买卖上面。
“巧得很,昨日有位广陵的客人来小店里吃过汤饼后,也发起我母子将店迁开到广陵去。不知驿长可识得这位客人否?”杨凌并不遁藏白申的目光,与他对视着问道。
“崽子,你驿里有事,娘就不出来打搅你了,先陪着你阴叔到忠伯、小草那边说说话吧......”娄氏冲阴行功抛了个眼色,顺势向杨凌说道。
“你别严峻嘛,我晓得你们孤儿寡母的筹措这么一间买卖也不轻易,即便为了汤饼馆的事告两天假也没甚么嘛。”白申成心停顿了一下,伸手端起家边几案上的水碗咂了一口,笑着号召杨凌道,“来,尝尝我们平陵本地出产的白草水滋味如何?”
“啊,驿长所说的陌生人原是鄙人昔日的下属,关外飞狐驿的阴驿长。因阴驿长初度来平陵,我便陪着他到天目湖去走了走。”
“天然是人丁浩繁、商贾云集之地最为适合喽。以目下江南而言,不如将汤饼馆迁往广陵为好。”白申捧起碗,又喝了一口白草水,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凌,答道。
“那甚么……娘,是如许的,阴驿长今晚要进城去住,你替我带句话给三郎,请忠伯带阴驿长到平陵城里先为他寻下个堆栈住下,待会儿我忙完了驿里的差使,到忠伯的居处找你,另有话要同你说……”杨凌不晓得驿长白申急着找他为了甚么事,边随帮厨小子向驿里走去,边向娄氏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