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三郎一挺胸膛,决然答道。
甭瞧娄氏对三郎甚么话都能说出口,可在杨凌这位养子面前却很少红过脸,说上一句狠话,她万没想到杨凌会对她和阴行功的事如此心胸不满,当场就被杨凌吓得神采一木,呆坐半晌,吧嗒吧嗒地掉起眼泪来了。
这么想着,他不由咂了咂舌头。
“他……”杨凌一口气又涌上心头,本想奉告养母阴行功此来平陵压根就不是为了来找她,而是另有目标,但话到嘴边,又强咽了归去,交来回回地在房中疾步走着,思忖着该如何劝说娄氏撤销嫁给阴行功的动机。
杨凌不由得把嘴一咧,心中暗想:我的傻姐姐呀,你还不晓得阴行功摇身一变,已变成晋王府中的要员了吧,单凭你这个连个大隋子民身份还没混上的平头百姓,如何能扳倒他?
“你甭想着再劝我了,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婆娘,不遭他嫌弃,肯承诺给我一个名份,已是非常可贵了。崽子,你即便是我亲生的,也拦不住我要嫁给他。”娄氏像是主张已定,拭去脸上的泪水,一本端庄地说道。
娄氏却非常地不待见三郎,坐在那边纹丝未动,撩起眼皮白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白住你的屋子的,崽子,赶明记得替娘把房钱还她。我们母子要谈些自家的事,你就不必陪我了。”
“没有啊,娘,我回驿站的这段时候,你和阴驿长都谈了些甚么,如何会想到阴驿长是来向我探听您的呢?”杨凌给娄氏沏了碗水,双手捧着端给她,内心抱定要拆散这双露水伉俪的主张,装做惊奇地问娄氏道。
“嘿嘿,三郎你曲解我了。且非论阴行功为人如何,我心中也实不肯看到我娘被人戳着脊梁说闲话,这不正急着去找我娘,要她离阴行功远点儿嘛。快走吧。”说毕,杨凌再次抬腿向忠伯的居处走去。
“你说的这些都有真凭实据吗?”杨凌晓得阴行功现在已投奔到了晋王府中,并且按照他此次受命来平陵与张伯和掠取白草山一事上,推推测阴行功已在晋王府中站住了脚,遭到了重用,是以,对三郎说的这些阴行功见不得人的事一时还不敢完整信赖,听毕,忍不住向她问道。
“那人亲口对我说,他是专门来平陵找我的呀。”娄氏神采阴沉了下来,接过杨凌端来的水碗,盯着他说道,“崽子,你知不晓得,他现在但是堂堂的王府采办咧,为了娘,肯亲身到平陵来跑一趟,你说,他是不是至心想跟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