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到你屋里去说吧。”三郎确有事来找杨凌,将他拉回宿房,顺手关上门,俄然问他道,“你对唐介休向张伯和提出退伙这件事是如何看的?”
小非黑自从“羊羊羊”汤饼馆被火烧掉今后,固然杨凌母子并没迁怒于他,责备他忽视粗心,导致汤饼馆被火烧掉的,可他却自以为汤饼馆失火是出于他的错误,是以,这些日子老是郁郁寡欢,无事很少主动到杨凌和娄氏跟前来,常常单独带着两只东山羊到城外去吃草,一去就是一整天。
杨凌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忙问非黑道:“我娘也晓得羊怀崽子的事了?”
“可不吗?我一发明羊怀上了崽子,头一个奉告的就是主母。”
杨凌想想三郎说得也不无事理,便点点头默许了她的说法,冲她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甚么事吗?”
“明天不是店里放假了吗?我从店里返来后,闲着无事,就跑来找娄大娘拉扯家常。哈哈,你猜娄大娘对我说了些甚么?”三郎仿佛想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瞄了一眼跟在杨凌身后的非黑,哈哈笑着冲杨凌问道。
三郎见此时院中无人,强忍着笑答道:“娄大娘对我说啊,目下建康乃至全部江南,家家户户都在驱逐佛子诞辰,刚巧朋友送你的那两端东山羊怀上了崽子,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说不准呀,佛子就附身在小羊崽子的身上托生到我们家来了,要我和她一道每日迟早烧香礼佛,恭迎佛子出世呢?哈哈,你说好笑不成笑?”
“非黑,我这儿没事了,你归去歇着吧。”杨凌打发走非黑,这才对三郎说道,“说说吧,我娘对你都说了些甚么,叫你感觉这么好笑。”
“如何,你也晓得我娘在家中烧香礼佛,是为了驱逐佛子诞辰这件事?”杨凌停下脚步,问道。
“好好,我晓得了。就按我娘叮咛的,自今今后,你就辛苦些,每日多跑些路,去城外采摘青草来喂那头母羊吧。”杨凌嘴里叮咛着非黑,内心却在想:不会是本身杞人忧天,错疑了养母怀上了阴行功的孩子吧?
三郎陪着杨凌笑了一气,却绷起脸来一本端庄地改正杨凌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佛家讲究的是众生划一,无贵贱之分,佛祖当年还曾捐躯饲鹰呢,佛子为何就不能托生羊胎了。要我说呀,你就任凭娄大娘去做吧,如许好歹也比她一小我闷在家里强很多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