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俩一道同业,我不瞒你,寄父一贯都是派我来小铺驿从老黄手里换购些细面给飞狐驿的弟兄们改良炊事的。杨凌,你放心,只要见了老黄,就不愁没有咱俩的饭吃。”阴全故作奥秘地答道。
老黄笑呵呵地走到另一眼灶旁,舀了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给杨凌,向他说道:“关内不比关外,喝不到羊汤,小兄弟,你姑息些,喝碗猪骨汤吧。”
阴全话音未落,杨凌就看到从院子西侧的伙房里走出个胖胖的中年人,一个劲地冲阴全扭捏着双手,仿佛在禁止阴全大喊小叫。
小铺驿的形制、范围比飞狐驿小了很多,驿站里的差役们却和飞狐驿一样繁忙,驿站门外人喊马嘶地非常热烈。
杨凌听了老黄的先容,两只眼睛顿时放出光来。
待到伙房里只留下杨凌一人,他再无顾忌,放开肚皮,又一气喝了两碗猪骨汤,吞下三大块细面饼子,这才心对劲足地感遭到饱了。
阴全已然在伙房里吃喝上了,一见杨凌进屋,忙将嘴里正在咀嚼的细面饼子咽下,顺手从灶台上堆得老高的一叠笼屉中拿起两块细面饼子递给杨凌,说道:“快吃,快吃,刚蒸好的细面饼子,香着呢。”
令阴全绝望的是,扼守驿站大门的驿卒看罢他递上的那块驿符,摇了点头,只冷冷说了句:“没有随身照顾驿报,驿站不能供应你们食宿。”便把杨凌和阴全挡在了门外。
把门的驿卒得了杨凌十文铜钱,神采立马和缓了下来,侧身让开了道,嘴里却警告着杨凌和阴全道:“瞧在你俩是同业的情面上,我就破回例,放你们出来见见老黄,但话说在头前,只能在小铺驿歇歇脚,可不能过夜啊。去吧,第二进院子靠西就是伙房。”
杨凌向那驿卒道声谢,回身拉起阴全走进了小铺驿。
杨凌颇思疑老黄是阴行功通过阴全销脏的一条渠道,碍于当着老黄的面儿,不便向阴全问明真相,一边同老黄寒喧着“不碍事,没干系”,一边迈步走进了小铺驿的伙房。
“这个嘛……”阴全躲闪着杨凌的目光,俄然加快了脚步,径直朝第二进院子西侧的伙房走去,边走边大声叫道,“黄大哥在吗?飞狐驿的阴全来了。”
“呵呵,小全子,多日不见。你来了,甭说一口水,想吃甚么,固然开口就是。可就是别大喊小叫的,惊着了驿里的朱紫。”老黄向杨凌点点头,伸手把阴全拉进了伙房。
“黄大哥,你请便,我就不美意义了。”杨凌喝了口猪骨汤,笑嘻嘻地送老黄分开了伙房。
杨凌一夙起家,和阴全两人赶了大半天的路,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一手接详确面饼,一手接过香气扑鼻的猪骨汤,就站在伙房里狼吞虎咽起来。
“换购?阴驿长不会是派你用羊皮换购细面吧?”杨凌心中一动,盯着阴全问道。
他目光在伙房里四下扫视着,转念又一想:大家可见的这桩买卖真正动手做起来恐怕没有这么简朴,刘紫教员不是就说过,越是显而易见的利润想要真正赚到手里就更加不轻易吗?老黄方才既说黎阳仓里屯放着数百石新收的细面,该当是向本身表示,隋朝和千年以后仿佛,也建有官方储备粮的轨制。照此推想下去,即便在关内,官方收售粮秣的行动也应是被严令制止的。仅凭本身方才穿越回隋朝的一名小小驿隶,手中只要一百多文的本钱,在关内关外运卖粮秣取利的买卖看来是只能想想,做是做不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