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明知她这是为躲本身才找出来的借口，也不便劈面把话说破，只一边小口小口啜着粥，一边说道：“还记得我初度遇见你时，也是被你请来家中喝的粥，不知另有没有两块糟鱼来配粥吃？”
杨凌听杨广言下之意，清楚有宽宥本身的意义，仓猝再次躬身见礼谢恩道：“部属多谢殿下不罪之恩，回禀殿下，部属是于开皇十八年春仲春在江宁县牢经李靖将军引见，插手了‘鹰窠’，为殿下效力的。约莫三个月前，部属报经高昌大哥允准，从平陵驿辞差来建康‘升和汤饼馆’做的掌厨’。”
“算你小子有福，还不快伸谢殿下的不杀之恩！”郭衍见杨凌呆呆地站在原地，犹在望着杨广拜别的背影入迷，忙提示他道。
“哈哈，你不必如此谨慎，本王并不筹算是以治你的罪。”杨广抬头哈哈笑道，“只须牢记，本日在此地碰到本王之事，不成向别人流露。郭衍，士及，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这……部属只听了个大抵，并未曾听得非常清楚，求殿下定罪。”杨凌略一踌躇，躬身答道。
“高昌既赠这面鹰符给你，有无对你说过，未经上锋允准，私行向外人出示这面鹰符，该当何罪呀？”杨广涓滴没被杨凌讨巧的答复说动，两眼紧盯着他问道。
一起上，杨凌仍觉脑袋懵懵的，不敢信赖刚才在灵谷寺后树林里产生的统统都是真的：本身竟然在无垢的舍利塔前与大名鼎鼎的晋王杨广相逢，并且还获得了他的看重，答应本身可直接到广陵总管府找他禀报差使……这是不是有点太让人不成思议了呢？
“句句失实，不敢欺瞒殿下。”杨凌有些心虚地瞟了身边地上放着的碗盘、鲜花一眼，壮着胆量答道。
杨凌这才如梦方醒，认识到本身方才实则已到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仓猝扑身跪倒在地，蒲伏着向杨广连连谢恩道：“多谢殿下不斩之恩，多谢殿下不斩之恩……”
杨广转过甚，与郭衍，宇文士及两名近卫互换了眼神，方微微点点头，冲杨凌叮咛道：“本王既已返回江南，此后你在建康如有甚么查获，便可持这面鹰符来广陵总管府直接向本王面禀吧，不必远赴长安去见裴蕴了。你是于何时何地，经何人引见插手‘鹰窠’的呢？现在建康汤饼馆做掌厨，又是谁向你分拨下的差使？”
顾沁儿听杨凌提起两人初遇时的旧事，面色微微泛红，却成心装做健忘了当初的景象，将几案上摆放着的几样小菜向杨凌身边推了推，说道：“灵谷寺四周的百姓多食素，我只买了这几样小菜给你配粥吃，却没有买到鱼，你姑息些吧。”
“禀殿下，前些时江宁县牢被建康总管府司马夏侯福派人摧毁，从中只逃出了高昌大哥一人，他又因有要事须分开建康，故在临行前将这面鹰符交给了部属，并交代部属，一俟查访到‘雁巢’佛子的行迹，必须当即返回长安面见大理寺少卿裴蕴求援。”杨凌面对晋王杨广本人，不敢有涓滴坦白，照实将高昌赠送他鹰符的颠末启事禀陈了一遍。
“高昌为何要传你这面鹰符？”
杨广仍然呵呵笑着，点了点头，对杨凌说道：“你既然已经猜出了本王的身份，那么现在能够答复本王了吧，你是从那边获得的这面鹰符？”
顾沁儿回身从屋里拿出两只碗来盛了两碗粥，一边请杨凌随她进屋喝粥，一边向他解释道：“我扣问到几家邻居家里的米面也未几了，便深思着到寺西的米铺买些米来给你煮粥吃，却不想路过寺门时闻声寺内有和尚讲经，便进寺听了一阵子，返来时就不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