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不料事情瞬息之间有了这么大的转机,忙回身叫过阴全,凑到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他说得没错,小女子名叫三郎,不知籍贯那边,只晓得我爹是汉人,仿佛是姓叶,我娘是突厥人,现在双亲皆已不在人间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掳至突厥,一向居住在元尼那山四周,与常到两国边疆放羊的小崽子熟悉,十几天前突厥产生内哄,小女子趁乱逃了出来,欲投奔小崽子安身立命。因小女子没有大隋的身份牌子,担忧遭到官差的查办和惩罚,孔殷间才强拉着小崽子随我从客店逃脱的。”
三郎只坦白了她是突厥已故可贺敦宇文般若养女,以及强携杨凌随她逃脱是为了同他私奔两点真相,别的说的大多是真相。
房彦谦冲堂外架着杨凌的两名衙役作了个手势,表示二人暂缓对杨凌用刑,冷冷地盯视着三郎,静候她主动坦白招认。
房彦谦点点头,这才端坐朗声断案道:“今查有胡女叶三郎一名,未经答应,私行从突厥流窜到此,成心回避官府检视,且有逼迫役隶杨凌随其叛逃之不轨行动,依律当处以流刑,姑念其自幼被突厥掳去,出身可堪怜悯,且初度犯过违律,尚未达成不轨之目标等情节,从轻发落,着即将叶三郎摈除出大隋国境……”
阴全得了杨凌的包管,才乍着胆量迈步向前,结巴着说道:“两位老爷,小的能替叶三郎做保人吗?”
“人犯吼怒公堂,来人哪,将此女架至堂外,重责二十!”张须陀旋即向站堂的衙役命令道。
张须陀见状,忙跨步上前,伸手悄悄一拉三郎,三郎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不由已地发展几步,几乎翻倒在地。
杨凌见三郎一时答不上话来,心下焦心,想用力摆脱架着本身的两名衙役,冲上前去与房彦谦实际一二,却被两名衙役摁得死死的,转动不得,只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房彦谦底子不睬会三郎,持续发落杨凌等人道:“查有定州辖下飞狐驿隶两名,不思极力报效朝廷,反受胡女鼓惑,私行弃差,欲随叶三郎另往它处餬口,着即由‘悦来老店’为两人具结作保,由曹县监督其从速赶往江南当差,如有不从,马上发往辽东军前效力。”
房彦谦听罢三郎的供述,与站在公案旁的张须陀对视一眼,冷不丁地冲堂外的衙役做了个行刑的手势。两名衙役见主官号令持续行刑,再无半点游移,立即将杨凌面朝下摁倒在地,另有一名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走过来照定杨凌的屁股,高高地抡起水火棍,狠狠地打了下去。
三郎听房彦谦一语道破她欲携杨凌私奔的真相,不由得暗自心惊,正欲开口辩白,又听他持续说道:“另有第三,杨凌身为驿隶,碰到官府搜捕嫌犯,不帮手着力,反倒帮着你一同拒捕,凭此一条,就足以与你同罪论处!”
待两名衙役连打带踹地把杨凌唤醒,架回了公堂,房彦谦风轻云淡地向三郎一条一条地讲解道:“之以是罚他领受十杖,一则是因他虚言诈供,成心欺哄本官,依《开皇律》,自应领受杖责;二则是因他既身为调往江南当差的驿隶,不思早日赶到江南为朝廷效力,而是欲随你半路私奔,另寻活路,依律当处以流刑,本官念在私奔之举得逞的情节上,从轻发落,仅责他领受十杖之罚,你另有何不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