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过一晚,待到了第二天,娄氏像变了小我似地,一大早便主动跑来找到小萤,陪着笑容同她说道:“小萤,还在生我的气呢,是不是?大娘昨日是因听到崽子要被放逐到岭南去了,内心窝着股邪火,错怪你了,别和大娘当真计算,成不成?”
娄氏听小萤说得有理,遂也不再对峙已见,与小萤两人在广陵只住了一晚,便仓促地赶回了建康家中。
娄氏看也不看那两个承担,亲热地坐到小萤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肩头,向她赔罪报歉道:“明天都是我的不是,你别介怀。大娘另有一件端庄事要和你筹议,我想,你能不能陪着大娘一同随崽子前去雷州?”
“你瞧瞧,他像是正儿八经地官府派来的差役吗?我思疑他来路不明,底子就不是甚么官差!”娄氏肝火冲冲地说道,“另有你,不好好地在家奉侍顾问你娘,年纪悄悄的一个女子,无端跑来给人做使唤丫头,你和他一样可疑!”
毛球去了大半日,直到天近傍晚时分方满头大汗地跑来给娄氏回话说:“大娘,我问遍了建康的各个衙署,皆没有大哥的消息,只怕是别人没关在建康,会不会被带回广陵羁押了呢?”
娄氏迈步要追,被小萤一把给拉住了,劝道:“大娘,既得了官府的准信,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呢,非要立马去见公子呢。”
娄氏大喜过望,向两名校尉千恩万谢后遂和小萤两人在广陵总管府大门外等待覆信。
小萤神采木然地指了指面前几案上放着的一大一小两个承担,说道:“这是我昨晚替公子清算的行李,大娘带上它,给公子送去吧。我明天就回平陵去了,多谢大娘这些天对我的关照。”
哪知这一等直等了大半天,方见此中一名校尉走来对她说道:“大娘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广陵总管府迩来从没派差役到建康去抓过人,你儿子是被建康总管府的人抓了去吧。”
“你,你们都走吧!看看老娘分开了你们这些人,还活得成活不成?”娄氏对着小萤的背影恨恨地叫道。
“唉,不瞒你说,崽子虽非我亲生,可这几年来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娄氏悄悄叹了口气,说道,“昨日听到崽子要被放逐到岭南的动静,我是几近一夜没睡,几次思忖,还是舍不得崽子一小我到岭南去遭罪。有道是夫死从子,便动了随崽子一道去雷州的动机。又因想着你娘把你拜托给了我们娘俩,不能叫你单独一人回平陵去,便来问问你,愿不肯意陪着我到雷州去?”
娄氏急得一顿脚,恍然叫道:“可不是嘛,一传闻崽子被抓,我这是急昏了头了,如何把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