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被三郎问得一怔,这才恍然认识到江南是发作了瘟疫,贩运马蓝草到那边起首自应是治病救人,其次才是借此取利,可又至心舍不得错过面前这个赢利的良机,便沉吟着同三郎筹议道:“治病救人的事我确是忽视了,你看如许行不可:明日你该做甚么还做甚么,比及把货色运抵疫区今后,能卖的就卖,倘如有染上瘟疫,又没钱买药的百姓,你就直接施药给他们,如此救人赢利两不误,如何?”
“一千倍的赢利,你想得不错。”杨凌浅笑着望着三郎,点点头,“不过,也就是初度能赚到这么多,一旦马蓝草能防治瘟疫的动静传散开去,你可就赚不到这么多了。”
早在一月前他俩分开飞狐驿时,阴行功固然交代他俩到设在广陵的淮南道行台兵部报到,听候调派、分派,但是青州别驾房彦谦放他们出曹县持续南行时,却给他们出具了两张向广陵总管府兵曹参军报到的官凭路引,杨凌和阴全两个也搞不清淮南道行台和广陵总管府二者之间是甚么干系,因扼守广陵城门的军士只知城里有座广陵总管府,而不知淮南道行台在甚么处所,因而杨凌和阴全筹议,决定先到广陵总管府呈递房彦谦开具的官凭路引,再探听清楚淮南道行台兵部在甚么处所。
一百多里的路程,杨凌和阴全两人同乘一骑,走了大半天的工夫,于当天下午顺利赶到了广陵城。
三郎在旅店的客房听杨凌说罢来意,倒没有像杨凌预感的那样镇静,持续用她一成稳定的口气劝他道:“你说这是桩能赚大钱的买卖,不如我们俩个一起做吧。”
广陵也就是明天的扬州,在隋时已是户口数十万的一座繁华都会了。阴全这个从塞北不毛之地初度来到广陵的小驿隶沿着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向城北走来,一起上两只眼睛都不敷用了,时不时地会盯着沿街的一座高楼,抑或身边走过的一名美女看个没完没了,非得杨凌开口唤他两三次才肯向前挪动脚步,就如许,两人自进入广陵城北门到来到广陵总管府门外,足足走了近两个小时。
“一文十斤买进,十文一两卖出,小崽子,这一进一出就是……”三郎瞪大了眼睛盯着杨凌,不敢说出这笔买卖的赢利率了。
阴全跟从杨凌走出马蓝驿,在门外不见了三郎,正要向杨凌问起,杨凌已先开口向他解释道:“三郎说她身子有些不舒畅,要咱俩骑马先赶到广陵报了到,她晚两天再来广陵和咱俩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