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听得越来越含混,禁不住向老王头诘问道:“大叔,你刚才不还提到张伯和在江南施药救人吗?如何说张家随时面对着被朝廷满门抄斩呢?”
“呵呵,细仔,办完差使返来了?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福分的呀。”阿凶伯一见到杨凌,就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了句令杨凌摸不着脑筋的话。
老王头走后,杨凌躺在床上,单独揣摩了半天,终究决定服从老王头的奉劝,不再掉头赶去广陵去找张伯和探听三郎的下落,而是待明日天亮当即解缆返回谷窿驿复命。
杨凌因念及承担六百里加急差使的驿卒在未返回当差驿站复命前循例应在就近驿站留宿,边随顾沁儿站起家,边问她道:“多谢女人了,只是鄙人公事在身,不便在外留宿,叨教女人,四周可有朝廷开设的驿站,今晚我还是到那边住下吧。”
南塘镇距谷窿驿十几里的路程,杨凌几近是一溜小跑着赶到了南塘镇上的“八方堆栈”,一进门就气喘吁吁地问堆栈掌柜的道:“你这店里可住有一名叫三郎的客人?”
阿凶伯话没说完,已见杨凌回身跑了出去。
新丰驿当晚值夜的是一名姓王的老驿卒,他验看罢杨凌随身照顾的回执,非常热忱地将他安设到驿站头进院落的一间宿房里,又殷勤地扣问杨凌要不要在驿站用饭。
“小兄弟,你是从岭南来的,能够不清楚张家的详细环境。”老王头起家把房门关上,回过身抬高声音冲杨凌说道,“他家有个庶出的儿子,也就是张伯和的二弟,名叫张仲坚,此人现在但是朝廷通令缉捕的头号要犯。你别瞧张家到明天为止还是江南首富,产业巨万,可说不准哪一天就要受张仲坚的连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了局。你生着几个脑袋,还敢去张园送命?”
“小兄弟,晓得欲擒故纵的意义吗?”老王头讳莫如深地点拔了杨凌一句,拉长了腔调劝他道,“不过,这些都是朱紫、老爷们考虑的事,我们这些靠跑腿当差混口饭吃的还是能少惹些事就少惹些事吧。目下已过二更天了,小兄弟,早点儿安息吧。”
啊?!
“阿凶伯,你没搞错吧,我哪来的没过门的娘子?”固然杨凌模糊猜到了阿凶伯说的是谁,却不敢信赖这世上另有这么巧的事,宛转向他求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