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看着王世充,把手里抱着的一卷舆图在王世充面前的桌上摊了开来,恰是宁州的舆图,王世充的双眼一亮,立马站起了身,惊道:“药师,你如何拿这张舆图,莫非你听到甚么动静了?”
王世充这一年多来跟李靖没少谈兵法,即便是王世充也震惊于李靖的短长,自穿越以来。名将大将见过很多,但真正能把兵法说得头头是道,乃至能够做出近似后代的沙盘之类的技术型道具,并停止近似兵棋推演之类的阐发,只要李靖一人罢了。
李靖年满二十后,也跟其他的官二代们一样,进了大兴宫当了几年站岗的卫士。当上殿内值长,满五年后获得了杨素和时任吏部尚书牛弘的保举,几近与王世充同时来到这兵部的驾部司当了员外郎,只是因为高熲的启事。他的这个员外郎至今还是一个检校的,每天还得穿戴绿衣来这里当值,以是在内里跑腿和监造军器的事情,常常都是由他卖力。
来人恰是检校(候补)兵部驾部司员外郎李靖,因为只是检校一职,是以职位比起从五品要低了一档,乃是正六品,还穿戴绿衣。
小时候为了考证兵法上的内容,李靖还常常跑到渭水和黄河边检察,稍稍年长后在入宫值守前更是游学天下,曾亲临当时隋陈两国对峙的长江火线现场考查,对长江和黄河的水文,潮汛非常体味,可谓不是南人,胜似南人。
传闻少年李靖练习枪法小有成绩,韩擒虎把家传的枪法倾囊以授,最后列出的出师前提是找人两耳戴两个铜钱大小的小铜环,而头上放一杯铜钱,要求李靖在骑马的状况中出枪。能刺进小铜环中,并挑落头顶的铜钱。
王世充这才恍然大悟,李靖当时叹道,关陇的军功世家们多是胡人,或者是胡化汉人,对北方一带的风土情面,山川险要了如指掌,他也不成能变出多少花腔出来,而能以北方人的身份熟谙南朝地理情面的人倒是凤毛麟角,独一的几人,如杨素,如王世积,如贺若弼,如韩擒虎等,无不是在北朝诸将中也赫赫驰名的一代名将,本身想要学习与超出的工具,也恰是这些已经威震天下,青史留名的传奇将领。
李诠的老婆,也就是李靖的生母,乃是韩擒虎的mm,因为李诠早死,是以李靖兄弟四人从小被这个峻厉的娘舅养大。与普通汉家后辈舞文弄墨分歧,李家兄弟从小读的是兵法战策,习的是弓马驰射,而排行第二的李靖。则是众兄弟中最超卓的一个。
王世充的脸上暴露了一丝浅笑,他展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笑道:“药师,如何拿个舆图用了这么久?”
王世充不满地说道:“甚么人这么大嘴巴,这本是朝议的军事奥妙,上午才定的事情,就这么到处瞎咧咧,就不怕给仇敌的探子听到么?”
这位李靖固然年纪不大,但在后辈中名头极响,他家出自陇西李氏的丹阳大房,五胡期间的先人李文度当过西凉(由唐国公李渊的先人李暠所建立的汉人政权,统治范围在河西四郡,以敦煌为都,后被匈奴人的北凉所灭)的安宁太守,西凉灭亡后李文度举族避祸到北魏,今后在京兆三原一带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