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高熲开口,长孙晟就接过了话头:“王校书,你有所不知,突厥境内的贸易,常常是以物易物,我朝的五铢钱在那边没有大范围畅通,每次商队带着丝绸去突厥,常常是直接换马匹,牛羊和毛皮这些草原的特产。
王世充心中缓慢地算了一笔账:以十万段,也就是五万匹丝绸来算,全带上等丝绸的话,按现在突厥的物价,大抵五匹丝绸可换一匹战马,一万匹战马能卖上四千万摆布的钱,本身得二成,便能够净赚八百万,而三十万斤铁矿石,在大兴是十钱一斤,运到突厥起码会涨到三十钱,这一笔又是代价上千万。
王世充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我们运畴昔这么多生铁,不晓得突厥那边能不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刘居士跟安遂家应当也没有谈及生铁买卖的事情,我们俄然来这么一出,会不会让突厥人感到有些不测?再一个就是这些钱他们如何筹办?”
高熲摇了点头:“不需求,丝绸只能防他们草原部落间相互攻杀时的弓箭伤害,真正碰到我大隋的铁甲军队,不管是强弓硬弩,还是钢刀铁槊,丝绸内衣都是没法防备的。向突厥贩运丝绸,能够有效地挑起他们草原部落的相互争斗,对我大隋倒是没有甚么侵害。”
王世充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南边已定,至尊又下旨免了江南十年的税赋,民生必然会获得快速生长,南北间的贸易樊篱已经不复存在,并且我们北方的贩子如果能在南边市场翻残局面,供应北方的货色,也无益于江南人减少对我们北方人的曲解。
王世充正色道:“谨遵齐国公的教诲,此次买卖是一次性的,赚了钱后,今后代充也不筹算和突厥人有甚么来往,而是想在江南和西域那边开店。当然,这些都是交给部下人去打理,世充本身是筹办为国着力呢。”
高熲的眼中光芒闪动,对着王世充道:“世充,不过老夫还得提示你一下,这笔买卖仅限于此次,此后你要入朝为官,心机不成完整放在做买卖上,并且此次做买卖赢利并不是首要目标,打击突厥对中原的贪念才是此行的大旨。
长孙晟笑了笑,开口道:“因为突厥人作战首要用弓箭,突厥缺铁,并且穿太重的盔甲影响战马的速率,以是普通突厥内部的部落攻杀都是穿皮甲或者棉袍,即便弓箭的箭头是以兽骨磨制,仍然难以抵挡,但如果内穿两三层丝绸,则能够有效地降落弓箭的穿透力,把箭头包起来,止血也便利。”
此次南征,下官亲眼所见南人对我大隋仍然心胸惊骇,不管是下官随韩将军攻陷姑孰时,还是厥后进入建康的第一个夜晚,南陈人家家关门闭户,不敢采取雄师,齐国公,下官觉得攻取南边之地易,攻取南边民气难,毕竟南北分离已达三百年,这不是几张安民布告或者说十年的免税就能敏捷弥补裂缝的。”
王世充自傲地笑了笑:“齐国公,您猜对了,下官大胆请您出面,游说此次获得大笔绢帛犒赏的各位功臣,拿出绢帛出来,运到突厥发卖,所得利润能够由国度跟他们平分。毕竟现在大兴城里绢帛堆得到处都是,他们如果此时发卖,只怕赚不了多少钱,但运到突厥去卖钱,那代价起码是在这里卖的三倍。”
世人听到后都点了点头,高熲看向了王世充,说道:“世充,你持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