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晴明皱眉道:“阴阳寮所用之秘法,虽能对病情起到压抑感化,但却没法根治。”
“约莫半年之前,七公主外出玩耍,归去以后便卧床不起,且脸上长满了红疹暗疮。国主陛下大怒,让太医停止诊治,可太医并未见过此症,对此也束手无策。国主陛下本觉得七公主遭到邪气侵体,便让阴阳寮卖力诊治。然此症过分诡异,凡是打仗七公主之奴婢,皆死于非命,且死状如七公主普通。阴阳寮没法根治,只得以秘法将病情压抑,并上奏国主陛下,天朝上国神医甚多,可派人护送七公主至天朝寻医,正因如此,我才得以护送七公主远渡重洋来到大周天朝。”伊藤晴明说道。
若无能够证明身份的文牒,官府也不敢等闲信赖。
“你们既然已来大周数月之久,为何不前去知会官府?”林渊问道。
顿了顿以后,伊藤晴明接着道:“何况,阴阳道本就脱胎于天朝道门,与天朝道门之间更有着云泥之别。与天朝道门相较,阴阳术不过微末之计。”
林渊古怪地看着伊藤晴明,心中已经思疑这厮是不是东洋派来,用心要对于大周朝的。
“出城轻易,但我家蜜斯这疾症,又该如何医治?”伊藤晴明眉头舒展隧道。
“……他们的确做了很多恶事,但究竟是不是林兄所说的那伙,鄙人也不能妄下定论。”
“伊藤兄固然放心,我既应下此事,就必然会治好贵国公主。”林渊道。
伊藤晴明听完以后,啧啧称奇道:“林兄不但目光如炬,心机还如此周到。都说天朝上国人才济济,本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
而扬州城人丁麋集,如果感染开来,扬州将不堪假想。
伊藤晴明一伙人,便是东洋遣周使,代表着一个国度。
他仿佛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胶葛,便接着道:“林兄,你既然能医治七公主之病,不知林兄所用是何药方?我也好让人按方抓药。”
“林兄有所不知,晴明护送七公主前来天朝上国,一是为了给七公主治病,二是带着国主陛下亲笔信前来,要求天朝天子赐我国主倭王之印,以震慑东洋境内背叛。可船只在海上遭受海难,我等流落至一座海岛,国主亲笔信以及验明我等身份的文牒也被海盗抢去。即便我等前来奉告官府,官府也一定会信赖我等。”伊藤晴明道。
半晌过后,林渊放下狼毫,吹了吹纸上墨迹,交给了伊藤晴明。
伊藤晴明顿时惊诧,他惊奇地看着林渊:“林兄已晓得我家蜜斯之身份?”
林渊微微点头。
伊藤晴明点了点头:“那群海盗……他们洗劫了使船,因七公主身患怪病,将我等扣押在了海岛之上。直到前不久,我才找到机遇将七公主暗中送出海岛。”
“唔,我听闻近年来常常有一股海盗出没于东海之上,劫夺各大商船,且不留活口。莫非,他们便是伊藤兄所说之海盗?”林渊沉吟道。
他既然晓得了有人身患天花,就不能将这潜伏威胁持续留在扬州城内。
“方才诊治之时,伊藤兄替七公主挽袖之时,我不经意看到七公主的衣袖乃是上等黄色绢丝织就。而黄色衣裳,非皇室不得着也。东洋效仿我天朝上国,皇室亦是以黄色为尊。何况,七公主衣袖之上,还绣有金菊。据我所知,菊花乃东洋皇室意味,平常之人又岂敢将菊花绣于衣裳之上?综此两点,我便肯定那位躺在软塌之上的少女,实在就是东洋皇室之人,因而便自但是然的猜到她便是你们东洋的公主。”林渊背着双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