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个穿戴穿花胡蝶长裙,外罩粉色披帛的女孩满脸趾高气昂,不住的拿她的绣花鞋来回踢着已经放倒在地上的圆凳,她是穆家的五女人玉娘,大太太独一的一个女儿,本年十四岁,因着段家独一的一个女孩儿都嫁给了穆清月,她这个独一的外孙女非常受宠,不管是姥娘还是几个娘舅,都是设法设法的给她倒腾好东西;特别是一年前穆二老爷又给她攀上了伯爵府婚事,更是滋长了她放肆的气势:
“赔?拿甚么赔?你五mm好歹有个靠得上的舅家,我们娘几个有甚么?那掐丝手镯既然出自元丰号,就是当了你姨娘统统金饰也不敷人一对镯子的。你如何就认不清情势!在你三哥没出息之前,甚么都是废话!”
穆瑶娘也被吓傻了,这还是阿谁被个丫环婆子也能欺负的二嫂吗?这还是阿谁只晓得哭,一句话也不敢说的二嫂吗?莫非是本身见她的次数太少!
柳姨太太闻言蹙起了弯月眉,先是对杨若兮歉意的一笑,转头对穆瑶娘道:“你去和你五mm玩吧,记得要让着她点,最好能在到都城之前撤销她让你补偿手镯的主张;多余的姨娘也教了你无数次,如何就是记不住?”
柳姨太太倒是愣了愣,随即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穆瑶娘,别做出那哭哭啼啼的不幸样!你们娘俩都是一起货品,只晓得用这一招,我穆玉娘才不吃你这一套……”
“你们……你们……”穆玉娘回过神来见杨若兮和穆瑶娘都坐在了柳姨太太左手边绣墩上,小小年纪的她还是有了一种被忽视的委曲,可真的不敢过分大声,杨若兮提示了她,如果伯爵府真的派了人在府里,那她的前程就真的堪忧了。她不晓得的是,杨若兮只是胡胡说说罢了,只是现在的气质陡变,周身的自傲知性沉寂婉约让人对她出口的话难以思疑。
“五女人,既然你都说了这手镯是都城里元丰号出品的,在株洲哪儿能给你赔上?姨娘这儿有一副珍珠耳环,你先拿去玩着,这手镯姨娘做主,进京就让你四姐姐赔你一副新的。”柳姨太太从丫环手里接过一个小金饰盒,翻开来看内里有一副光彩莹润泛着浅粉色的珍珠耳环,虽不大气,但看在十三四岁小女人的眼底非常吸引。
“五女人若不嫌弃姨娘这儿的茶难吃,也坐下和你二嫂说说话吧。”柳姨太太也不想做得太尴尬,给了穆玉娘一个台阶下。
按照二丫的指导,杨若兮总算是摸索着来到了和牡丹苑构成斜对着的凭澜院,凭澜院要比牡丹苑小一号,左跨院里住着四女人展瑶娘,右跨院里住着六爷展子析。这儿的风景清雅婉约,让人有一种身在江南园林中的感受。
半眯着上挑的凤目从小往上俯视穆玉娘,竟然让穆玉娘有些脚软,在她薄弱肥胖的身子上第一次看到了寒微脆弱以外的东西。粉色呃薄唇微启,杨若兮持续毒舌道:“mm,或许你会说你二哥和你没多大干系,但你呢?如果要人家伯爵府晓得你如此目无长辈,随便出言唾骂长嫂,又会如何看?你觉得我们株洲天高地远的就无所谓了?谁晓得人家伯爵府的二公子会不会悄悄派了人在府里密查将来老婆的性子。”
“四姐姐,我……我真的不是用心的。”在柳姨太太的利眼下,站在窗边的穆瑶娘咬着唇,不住的绞动手里的帕子试图报歉,谁晓得这掐丝镯子如何这么娇气,略微一扭就断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