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毁灭就毁灭吧,起码她毁灭,他也陪着毁灭,化作劫灰,也是缠绵在一起的。六界……亡了也就亡了吧,他因保护六界欠下她的,也只能无私地拿这些再去了偿,如果六界要怨,也都怨在他的头上。
最后雪凰干脆停止了操琴让群魔去处理那些余下的神仙,而本身则直接面对元昊。佯装出一副甚么事也没有的模样似笑非笑看着他,眉眼间还带有丝丝的柔媚,她说:“太子殿下,这是在体贴本魔君?这可不大应当吧?你,我,但是仇敌。”
元昊移形幻影已来到雪凰面前,眉眼里一如既往的淡淡温和,他微微地皱着眉,才想起来已经好久未有和她说过话了。静站了一会儿悠悠道:“你……是如何了?”
指尖的飞花炫舞间,只听得琴音如凝绝不通般一滞,调子暂缓了下去,刹时入了魔的众神就清了然一些,部下殛毙火伴的行动已有了游移。
“我杀了你?”他入迷地问,像是不晓得这件事而在悄悄地扣问,又像是堕入了本身给本身设下的无边暗中当中,亲手挥剑杀死她的场景,是他永久的恶梦,每一夜,他被这个梦魇惊醒,浑身盗汗,他明白,这个梦魇是他的罪孽,一辈子都逃不过了的。元昊自语般痛苦地反复这句话,感觉浑身又开端冰冷,像每天夜里堕入寒冰炼狱里的那种酷寒无助,直透心骨的感受,让他现在连对视她都不敢,只一味地不知向她还是向本身解释,“不,这不是我想的,是他们……是他们害的,我如何能够……亲手杀你?”
元昊放纵着雪凰,像是放纵着一个孩子,任凭她闯下弥天大祸也无一句牢骚,只悄悄地看着她操琴,像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享用最后一刻的相望。
雪凰身材一怔,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一倾,一口黑红的鲜血便吐到了冰蚕丝做的琴弦上,她的神采顿时变得惊奇。比来本身身上老是俄然有些不适,她从未在乎过,可为甚么恰好是在这时生出事端来,恰好如果在元昊的面前。不适的感受比以往的每次都要激烈,但到了此时也唯得硬忍下来。竭力弹出的曲子已变了调,勾引心智的才气大大不如前。
“是否那里受了伤?”凤凰琴停,琴音造出来的结界也已不存在,元昊几步更加走近了她,持续问这个题目,像是神界众神被群魔打得灰飞烟灭,全军淹没都入不了他的眼。
她的脚下,是人界凄苦疯魔的场景,恶鬼冲出九曲鬼域界尖声而哭,大水众多,山洪发作,岩浆四溢,下界水深炽热一片,吞噬着一个生命无餍,缓慢地,洗濯那些贪嗔痴恶恨。
可她明白,本身这清楚是惊骇了,就算这是个曲解又如何样?统统都已经回不去当初了。
呈现这类动机时本身也是吓了一跳的,何时他已变成如许昏庸如周幽王,她曾讲过的褒姒周幽王的故事,他现在明白了,没有对与错,只不过是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女子,为她颠覆,是他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