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五旬的老县丞须发斑白,一双眼睛似老是半睁半闭在打磕睡。而主簿则比县令张仪臣还要年青的多,不到三十的年纪,身上还带着墨客气。
“只要你不动程县丞和费主簿,其他人随你动,但是要有证据,铁证!”
“我这头啊又有点痛了,这段光阴怕是不能再视事了,还望使君谅解一二,我要歇息养病几日。”程士贵见状,干脆抱病了。
“一发而不成清算?费主簿只怕夸大了吧?到现在为止,我只晓得罗五在普通的交代班罢了!”
“长了脓就得挑破,不挑破永久不会好,固然挑破的时候有点痛,但这是必须的。”
他一甩袖子,也走了。
费毅坐在那边,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张仪臣点头。
县丞程士贵,主簿费毅两位佐贰官都来了。
想的只是如何再呆几年,然后就致仕回籍保养天年了。
“如果有胥役犯警,那也是我们的事情,哪轮到他罗五一个捕头管?使君,我们晓得你赏识罗五,可他才十六岁,乳臭未干,懂甚么?你就任他如许胡来,到时只怕会一发而不成清算啊。”
“士诚,交代的如何了?”
“谈何刑讯逼供?罗五上任后,查出帐簿不对,库房亏空,清查询问很普通。查到了有人贪桩枉法,这更是功德。”
一向半闭着眼的县丞程士贵终究展开了眼睛。
“罗五只是按我的受命到任,他现在是普通交代。帐簿不清,府库亏空,这些必定是要弥补的。只要能把亏空的弥补出去,那么我也不深追,但是衙门里也不能再容忍这些人留下,他们本身卷铺盖走人。但是如果有人不肯交代清楚,那么我天然要让罗五查个明白。”
“既然各位身材都刚好不适,那就都回家静养歇息去吧,衙门里的事情,就都临时不消管了。”
“叫罗成出去。”
张仪臣微微一笑。
“使君只要肯支撑我,那么我天然情愿为使君冲锋陷阵!”
张仪臣面对一众部属官吏的逼宫,态度倔强。
县丞仍然眼睛半睁半闭,仿佛在打磕睡。这个老头在章丘县丞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八年之久,县令都换了三个了,他仍然还坐着这佐贰之位。年近花甲,程士贵的宦途之心也冷却了下来。
费毅也道,“我也有些身材不适,需求静养几日。”
至于三个捕头和四个令史,一个个都黑着脸的模样,倒是无声的在抗议。
“好,我要求将原三班班头副班头皆缉捕审判!”
“望使君三思!”
张仪臣一人在屋里转了一会圈,最后一咬牙。
费毅威胁。
在坐的除了张仪臣来章丘任职不久,其他人最长的如那几位佐史,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乃至二十多年,程士贵也呆了八年,费毅也呆了三年。
“放心吧,铁证如山。”
剩下几个胥吏在那,相互大眼瞪小眼一会后,也只得告别出去。
“从现在起,我就是章丘县三衙总班头了。”
哪怕此时,他也仍然是不着不急的模样。
“诸位有所不知的是,我已经授他为章丘县总班头,三班衙役皆附属于他。”
程士贵说点到为止,就是不想牵涉过深。
罗成出去的时候,张仪臣已经规复了面上沉着。
“回使君,帐簿不清,库房亏空,到处都是一笔烂账。”
户佐司、法佐司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们坐在那边低着头不说话,但张仪臣清楚,主簿费毅看似这二人的下属,实在不过是被这两人当枪使,费毅说的话,不过是这两人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