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来护儿快步冲到近前,这才重视到,杨广现在的眼神已然狼藉。
“对了,记得先派人去庇护好秦王殿下,我们先立其为帝。
“如果那帮贼首来了,就奉告他们,陛下已经去了,死者为大,莫要辱了陛下龙体。”
一干杀气腾腾的果骁军叛军,现在气势也是一滞。
直到听闻了模糊的厮杀声,满脸悲怆之色的来护儿转过了头来,低声密嘱了一番,又让一名亲信部曲将那张白宣收拢藏于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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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行宫大门四周,已然是血流成河,尸山血海,一条条新鲜的性命倒伏于地。
你若敢辱了陛下龙躯与我家老爷,我等便是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来护儿缓缓地拜倒在地,朝着杨广以额触地。“臣,恭送陛下……”
“老爷,我们来喽!”说话之间,为首者狂放一笑,身边数人,亦相视一笑,齐齐举刀往颈间一抹。
“现现在最要紧的,便是搜捕残存的杨氏宗室,将其一概诛尽,以防那些忠于杨氏之人脱手脚。”
“朕负了全部天下,独不负江南……”
“放开老夫,老夫还能走得动。”来护儿挣开了部曲的搀扶,脚步有些踉跄境地入了室内。
“朕作了一首诗,你感觉如何……”
再无声气,面庞微欣,一如梦中又逢江南。
做完了这统统,来护儿这才转头看了杨广的尸体一眼,低声叮咛道。
“诺!”身后边的一干果骁军叛军缓缓地收起了兵器,声音降落地应诺道。
“都是豪杰子,莫要辱了他们,移到一边去,好生安葬了。”
抿了抿嘴,放下了酒盏,勉强地背靠着杨广所躺的榻沿,盘膝于地,将那柄跟随本身疆场数十载的环首长刀杵于空中。
就这么靠着,尽力地挺直着脊梁,垂垂地,顿住呼吸……
却未见本身留下的两名亲信部曲,不由心中微乱,当既嘶声喝道。
不大会的工夫,便来到了行宫的天子寝殿。现在,门外立着数名衣甲带血的来护儿部曲。
“这半盏酒,臣大胆猜想,就是陛下留给臣的……”
“宇文贼子,陛下已经仙去,我家老爷也伴驾去了。
“老爷,陛下就在里边。”
“去吧,老夫,就在此陪陛下。”
直长许弘仁大步行了出来,抢先朝着宇文明及一礼。
火线,还在奋力搏杀,企图阻敌的禁军与来护儿的部曲,已然是越来越少。
留下的亲信部曲没等声音落下,便从里冲了出来,看到了来护儿那副惨痛模样,不由红了眼睛。
“臣,极刑。”
昔日能够放心将后背交托于相互的袍泽,现在却在兵器相向,欲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陛下乃是我大隋天子,陛下,还请稍待,等一等臣,生不能护得陛下全面。”
“尔等都到内里去守着。”
有他在,那么那些扭捏两端之人,就不得不捏着鼻子,被丞相筹划于手。”
“老爷……”
几名部曲只能徐行退出了殿外,来护儿看了眼杨广,转过了头,仰首向天,不让泪水滴落。
看到了来人以后,为首的亲兵部将看了一眼身后边那已然没了朝气的老爷。
“二弟好算计,现现在最紧急的,就是千万不成让人肇事,诸位……”
杨广那圆睁的眼睛缓缓闭上,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