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看了麒麟灯,过兵部衙门,跟了叔宝,奔杨越公府中而来。这些宰臣还是在于门首,搭起个过街灯楼。那百姓人家,也搭个小灯棚儿。设天子牌位,点烛焚香,如同白天。不移时已到越公门首。那灯楼挂的是一碗凤凰灯,上面牌匾四个金字:天朝仪凤。牌坊上一对金字联:
这个飘荡翠袖,阿谁摇拽湘裙。飘荡翠袖,轻笼玉手纤纤;摇拽湘裙,半露弓足窄窄。这个丢头过论有凹凸,阿谁张泛送来真又稳。踢个明珠上佛头,实踢埋尖拐;接来倒膝弄轻浮,错认多扭捏。踢到眉心处,千人齐喝采。汗流粉面湿罗衫,兴纵情疏方叫海。
各色兽灯,无不备具,不能尽数。有两个前人,骑两盏兽灯:右首是梓潼帝君骑白骡灯,下临凡世;右首是玉清老子跨青牛灯,西出阳关。有诗四句:
却说叔宝同众友,捱挤到这个热烈的地点,又想起李药师的话来,对伯当道:“凡事不要与人争竞,以忍耐为先。需求忍到不能忍处,才为豪杰。”王伯当与柴嗣昌,听了叔宝言语,一个个收敛形迹。只是齐国远、李如珪两个粗人,旧态复萌,以体力方刚,把些人都挨倒,挤将出来,看圆情玩耍。李如珪出高傲族,还晓得圆情。这齐国远自幼落草,惟风高放火,月黑杀人,他那边晓得甚么圆情玩耍的事?看着人圆情,大睁着两眼,连行头也不认得,对李如珪附耳道:“李贤弟,圆骨碌的东西,叫做甚么?”如珪笑戏答道:“叫做皮包铅,按八卦灾害数,灌六十四斤冷铅培养。”国远道:“三小我的力也大着呢,把脚略抬一抬,就踢那么样高。踢过圈儿,就赢一匹缎彩、一对银花,我可踢得动么?”
鸟灯千万集鳌山,活泼浑如试羽还。
诗曰:
美女当场簇绣团,仙风吹下雨婵娟。
叔宝叮咛找熟路看灯,就到司马门前来,看灯棚多齐备了。阿谁灯楼不过一光阴景,也只是芦棚席殿搭在霄汉之间,下边却有彩缎装成那些繁华,居中挂这一盏麒麟灯。麒麟灯上,挂着四个金字扁,写着:“万兽齐朝”。牌坊上一对灯联,右首一句:周祚呈祥,贤圣降凡邦有道;右首一句:隋朝献瑞,仁君治世寿无疆。麒麟灯下,有百般兽灯环绕:
凤凰灯下,有各色鸟灯吊挂:
仙鹤灯,身栖松柏。锦鸡灯,毛映云霞。黄鹂灯,欲鸣翠柳。孔雀灯,回看丹花。野鸭灯,口衔荇藻。宾鸿灯,足带芦葭。鹡鸰灯,似来桑柘。鸂鶒灯,隐卧汀沙。鹭鸶灯,窥鱼有势。鹞鹰灯,扑兔堪夸。鹦鹉灯,骂杀俗鸟。喜鹊灯,占尽鸣鸦。鹣鹣灯,缠绵倩主。鸳鸯灯,欢乐朋友。
各色鸟灯,无不具有,也不能尽数。摆布有两个前人,乘两碗鸟灯。因越公寿诞,左手是西池王母,乘青鸾瑶池赴宴;右手是南极寿星,跨白鹤海屋添筹。有诗四句:
柴嗣昌少年乐于玩耍,接口道:“小弟猖獗,容日告罪罢。”那该伏侍的两个圆情捧行头上来:“那位相公,请行头。”郡马道:“二位把持,公子中间两个美女,可会圆情?”圆情的道:“是公子平康巷聘来的,惯会圆情,外号金凤舞、彩霞飞。”郡马道:“我欲相攀,不知可否?”圆情的道:“只是要相公破格的搭合。”郡马道:“我也不吝缠头之赠,烦二位爷通禀一声,尽目前一日之欢,我也重重的挂落。”圆情的道:“本来是其中的相公。”上月台来禀少爷:“江湖上有一名豪杰的相公,要请二位美人见行头。”公子却也只是要玩耍,叮咛两个美人好好下去,后边跟着四个丫环,捧两轴五彩行头,下月台来与柴郡马相见见礼,各依方位站下,却起那五彩行头。公子也离了坐位,立到牌坊下来观论。那座下各处抛场后辈,把持行头,尽来看美人圆情。柴郡马却拿出平生博艺的手腕,用肩装杂踢,从彩门里就如穿越普通,踢将畴昔。月台上家将,把彩缎银花,抛将下来。跟从二人,往毡包里,尽管收起。齐国远喜到手舞足蹈:“郡马不要住脚,踢到晚才好!”那两个美人矫饰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