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小莺去告诉张、尹二夫人,且说建成、元吉闻声小莺之言,欢乐不堪,疾忙赶到府中,清算了珍珠美玉,把两个金龙盒子盛了,叫宫监捧着,一同忙到后宰门来。门官见是二位殿下,忙把门开了;二王跨上马,叫人牵了在内里服侍,小宫监捧着礼品,二王走到分宫楼,只见小莺咬着指头,站在门首悬望,见了二王喜道:“王爷们来了。”建成道:“小莺,你可曾与二夫人说知?”小莺点点头儿,引二王出来,到中堂坐下,叫两三个宫奴,把礼品收了出来。一盏茶时,只见张、尹二位夫人跟着三四个宫娥,轻移莲步,走将出来。二王如飞叫人把毯子铺下,要行大礼。二位夫人那边肯受,本身忙走近身来拖住。张夫人道:“二王如何要行起这个礼来,岂不要折杀我们?”元吉道:“二位夫人,如同母子,焉有圣寿不可恭拜之礼?”尹夫人道:“求二位以常礼相见,我们两个心上方安。”二王没何如,只得顺服了。张夫人道:“屈二王到楼上去坐坐,免得这里不便。”尹夫人道:“姐姐主张不差。”
唐帝看了一遍道:“这是一首绝句,叫朕那边晓得?”李纲道:“秦王本性忠正严烈,陛下素知,此词必不敢轻写。闻玉带挂于宫门,谅必有故。陛下龙体初安,且放在那边,渐渐详察,天然明白。”唐帝道:“既如此,卿且去,待朕思之。”李纲不敢复奏,辞帝而出。当初汉萧何治律云: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如许事体,需求切身瞥见,无所考虑,方可定案;若听别人刁唆,总难拟断;且大人家,一日另有很多事体胶葛,何况朝廷。当时唐帝见李纲出宫去了,正要将此字揣摩,只见宇文昭仪同刘婕妤出来朝见。唐帝道:“奇特,你们二妃子为甚也出来,莫非亦有甚么事体?”二妃笑道:“刚才晓得张、尹二夫人出来奉候,故此妾等亦走来安省。本日龙体想已万全,还该寻些甚么乐事,排解排解才是。”唐帝见说,微叹不言。
却说秦王夜间挂带以后,忙归府中,心中着恼,那边睡得着。绝夙起家,把家政摒挡了一番,便要进宫去问候。只见摆布报导:“御史李纲在外要见王爷。”秦王只道是要问父皇病体,便出来相见,参谒后坐定。李纲道:“圣上龙体如何?”秦霸道:“孤昨夜返来,身子已觉好些,不知本日如何,正要定省。”李纲道:“今早有个内臣传出旨意,发到臣处,要臣来叨教殿下,故臣不得不自来冒渎。”秦王忙叫摆布,摆着香案来开读了。此时秦王色彩暗澹,便想道:“昨夜我一时闻声,故借此以警他们,却反来诬告我!”即对李纲道:“孤昨夜在父皇宫中返来,楼前偶有所闻,故将玉带系挂于宫门,使彼以警将来,况此系孤等家事,亦难明白诉卿。只问先生,孤何如人也,而欲以涅作淄乎?”李纲道:“殿下功高望重,岂臣下所敢说话,今只具一情节来,封副臣去答复圣旨,便可豁然矣!”秦霸道:“说得有理。”便写了几句,封好付与李纲袖了,便辞出府去,答复了圣旨。时唐帝忙叫内臣扶出,便殿坐下;李纲朝拜已毕,叩问了圣体,然后将秦王所封之书呈上。唐帝展开来一看,只见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