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罗成见了举手道:“尊驾可就是先帝季子赵王么?”赵霸道:“然也,你但是燕郡王之子罗成?”罗成道:“恰是。昔为君臣,今为秦楚,奈为上命所逼,不得不来一问,不知何故要助吐谷浑来侵唐?”赵霸道:“这句话系是吐谷浑借来长威,实在我没有出兵;况唐之得天下,得之宇文明及之手,并未获咎于父皇,气数使然,我亦不恨他。今母后萧娘娘尚在此,汝令阃窦公主,想必也在这里,烦尊夫人进宫一会,便知端的。”罗成道:“另有一名义士王义,可在这里?”赵王指着前面一个金盔的战将说道:“这个就是。”王义在顿时鞠躬道:“小将军请了。”罗成道:“请殿下先回,臣愚佳耦同王兄进城来便了。”赵王见说,便率兵先自回宫。罗成使李如珪督理军马在城外,王义使夫人薛冶儿来驱逐窦线娘,自同罗成摆队进城。
词曰:
一日行至临清,天气傍晚,萧后问王义道:“可到鸳鸯镇过么?”摆布回道:“这是必由之路。”萧后道:“闻得鸳鸯镇有个周家饭店,我们在那边去歇罢。”世人回声,赶到前面,见一个招牌,写道:“周逢春招商客店。”世人歇了。柴绍、罗成恐怕一个店里住不下,各寻一店歇了。萧后坐在轿中,瞥见店外站着一个大汉,约有三旬以外,柜内坐着一个好妇人,细心一看,恰是明霞院杨翩翩,见他对着那大汉说道:“当家的,你去问他是谁家宝眷,接了出去。”当时薛冶儿先上马来,把杨夫人定眼一看,便失声道:“这是杨夫人,为甚么在此?”杨夫人见说,忙走出一看,见是薛夫人,忙各相见道:“一贯在那边?今同阿谁来?前面是谁?”薛冶儿道:“就是萧后娘娘。”时杨翩翩对内里喊道:“走堂的,把萧娘娘行李,接到关的那一间屋里去!”萧后下轿来,杨翩翩接了萧后、薛冶儿出来、到堂屋内,要叩见萧后。萧后不要,常礼见了,固执那杨翩翩手道:“我只道梦里与你相会,不料这里遇着。”大师慰劳一番,萧后道:“我进门来,见那柜外站的,但是你丈夫么?”翩翩道:“恰是,他原是一个武弁出身,妾随他有六七年了。”萧后冒充问道:“你单独一个出来的,另有别个?”翩翩道:“另有周夫人、樊夫人。”萧后道:“他两个现在在那边?”翩翩道:“樊夫人与我同住,抱病而亡;周夫人嫁了尤永,一二年就死了。”萧后道:“你房做在那边?”翩翩把手向前指道:“就是这一间里。”闻声内里丈夫叫,就走了出去。萧后追思往昔,不堪伤感,落下泪来,再睡不着;不想明日火炭般建议热来,女眷们拥着问候,柴、罗忙叫人请大夫看治。住了两日,萧后胸中塞紧,尚行动不得;柴绍阅得递报,说宫中很多不睦,随与罗成话别,先起家复旨去了。
赵王出去,刚好窦线娘等要告别起行,赵霸道:“家母后老是后日要回南去,公主请住在这里一两天,同业如何?”萧后、沙夫人亦再三挽留。线娘住在萧后宫中,萧后对线娘道:“当初我见公主外边军律严精,闺中行动端方,凛然不成犯,为甚现在这般和顺和软,令人敬爱可敬?”线娘道:“当初妾随母后的时节,母后治家严厉,谈笑不苟,不知为甚跟了罗郎以后,被他提示了几句,便觉暖和敬爱,时候为主,喜笑怒骂别有文章。”萧后道:“如此说,你们燕婉之情想笃的了。”因不觉堕下泪来道:“天赋子当年与我亦是如此,他撇我在此,弄得如槁木死灰,老景尴尬。”线娘道:“我闻得当今唐天子,一统江山。也喜好愉的了,未几几时,选了几个美人出来。”萧后点点头儿,叮咛宫奴打叠行装。倏忽过了两日,罗成已先差潘美写文书,关会柴绍了。自同线娘等做了前队,李如珪与王义佳耦做了后队,指拨伏贴,便谢别起行。萧后与沙夫人、罗国母亦各大哭一场上辇。罗成在路上,换了赵王的灯号,如策应吐谷浑的风景。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