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染干略一踌躇,还是决定依杨广之请,把话说在前头,“鄙人临从都斤山随师父返回长安之时,曾蒙可贺敦传见,托鄙人于长安城中购得一株木芍药,带回都斤山,交由她养着,以解她思乡之苦。鄙人传闻长安城中若论种植木芍药之佳,首屈一指便属王爷府中,便欲借陪王爷习说突厥话之机,向王爷讨得一枝,带归去处我家可贺敦复命。”
染干大喜过望,不但连声向杨广伸谢,更向江陀子劈面做出承诺,将来必然要拿草原上最好的乳酪来酬谢他的赠花之情。
染干这番话虽叫人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难辩真假,但他既肯在本身面前安然承认临来长安前见过沙钵略可汗的可贺敦――北周的令媛公主宇文般若,无异于已向本身坦白了他这趟随长孙晟潜入长安充当突厥眼线,确如之前本身猜想的那样,是受了宇文般若和摄图的共同教唆。
短短的十几天下来,杨广大要上看来,和染干相处得好似异姓兄弟普通。
“你我虽不是本家,却还算得是同门师兄弟,染干师兄不必如此见外,有甚么话无妨事前申明,免得叫我老是对染干师兄心存疑虑。”杨广也直抒胸臆地应道。
染干听杨广俄然改用突厥话和本身对话,心领神会,也一字一句地陪着杨广习提及了突厥话。
杨广讶异于染干的直言不讳,本想趁此机遇问问他,是否还奉有别的任务,到长安城中来见甚么人,话到嘴边,才想到如此直白的问话只会招致染干的烦感和警悟,难以从他嘴里获得本身想要的答案,便面露笑容,改用突厥话一口答允下了染干讨花的要求。
突厥话既同汉语有着很大的不同,又分歧于杨广穿越前在黉舍所学的英语,此中有那么一两个词的发音杨广就是说不准,每逢他说到这一两个词时,染干总会鼓起腮帮子,瞪着一双眼睛紧盯着杨广的嘴,一俟发明杨广有发错音的苗头,染干便会举高调门,大喊小叫着要杨广当即改正发音,瞧那副模样,清楚不是在陪杨广习说突厥话,倒像是在逐字逐句地传授杨广突厥话。
秋风渐凉,一晃半个月畴昔了。除了对整日来府中当“代课教员”的染干仍怀有一份思疑,另有一件事令杨广感到利诱不解:他自认那日在弘圣宫入耳得清清楚楚,父皇杨坚清楚采取了大哥杨勇的建议,决定发兵伐陈,可一转眼十几天畴昔了,却再没听到过从宫中传来朝廷即将伐陈的任何动静。父皇贵为九五之尊,决不会对本身虚言相欺,莫非是朝中发了甚么变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