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小树林边上,有两棵方才被人刨起的大树倒在地上,留下了两个一尺多深的树坑。张须陀悄悄把杨广放入此中一个树坑中,顺手向他头顶上撒了一把树叶,作为保护,自已则回身跳入另一个树坑,冲这边树坑中的杨广作了个向前看的手势。
“王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阿谁身披斗蓬的人应当就是突厥王子染干。他......”
日上三竿,杨广身穿戴一件细绢缝制的薄衫,猫腰藏在树坑当中,不知不觉间已是出了一头大汗,再瞧树林里不断踱步的染干,头上的毡帽虽已摘下,可身上仍然披着件玄色的斗蓬,叫人看着都觉身上炎热。杨广昂首望望天上火辣辣的大太阳,心中预算了一下,染干进入到这一片树林,直到现在,约莫已过了将近一个时候了,却仍未见有任何人来此与他会晤,会不会是安如溪成心不来见他,抑或他要等的人底子就不是安如溪,而另有其人呢?
变起匆促,张须陀来不及多想,当即抽身撵了上去。
张须陀将杨广挟在腋下,伏下身,使出穿花过柳的工夫,几近无声无息地来到小树林边上。
这小丫头公然有些手腕,跑到寺外来偷会染干,还带着个望风巡查的!
不过,未等他细想究竟,安如溪手扶着那位美丽的尼姑已走到了小树林边上,只见那位尼姑停下脚步,像是对安如溪说了句甚么,安如溪双掌合什,冲那尼姑行了一礼,而后单独一人迈步走进了小树林。
“树林里甚么环境?”杨广不待张须陀站稳,就仓猝问道。
一顷刻间,杨广心中豁然开畅,毫无疑问,之前本身的猜想即将变成究竟:染干极有能够就是那晚呈现在安如溪宿房房顶上的那道一闪即逝的黑影,他明天这么早就跑来万善尼寺,多数也是为了和安如溪见面。
张须陀话只说了一半,就见杨广撒开腿,拐过墙角,朝着小树林便冲了出去。
杨广一边目不转睛地谛视着火线树林里的染干,一边在脑筋里细心回想着这些天染干的一言一行,极力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只要这一种能够性,才气解释得通染干为何会趁本身本日一大早就出府之机,悄悄跑到万善尼寺私晤安如溪。
待这两位尼姑渐渐走近小树林,杨广辩认出,走在左边,年纪较轻的一名恰是安如溪,而一手搭在安如溪胳膊上,像是由安如溪一起扶着走在右边的倒是一名年约二十岁高低,身形娇小、姿容美丽,却显得面色有些蕉萃的年青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