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那里想到,母亲于大朝会的当日便驾临本身府中,实则是为了劝长姐再醮,他从打前站来向本身通报动静的何柱儿口中得知母亲凤驾已出露门,正在朝晋王府的方向行进的动静时,满心欢乐地束装恭候在门外,筹办驱逐母亲的凤驾。
李渊却比杨广想得深些,杨丽华既不肯接管大隋公主的封号,平时仍之前朝皇太后自居,要她来府门外驱逐当今皇后,怕是不当,因而,便冲杨广抱拳答道:“依我看,先不必了吧,待娘娘驾到之时,再视景象而定吧。”
“娘娘,焦二腿脚还算矫捷,尚能替小主子再尽几年忠。”焦二扑身跪倒,面向金鸾车纳头就拜。
杨广、李渊立时噤声不语,垂首侍立于府门外,静候独孤伽罗的到来。
自从数月前姨母、当今皇后独孤伽罗委宛地向他表示出要他成心靠近表姐杨丽华,博取她的好感,年纪不大却老于油滑的李渊就敏感地认识到了姨母这是在成心拉拢本身和表姐。
李渊听到这个动静,眸子一转,心中产生了一个借主动要求随杨广出镇并州来向杨丽华卖好的主张。
明天,李渊在晋王府中先是听部下的千牛卫军士向他陈述,说府门外来了二三十个世家公子,嚷嚷着来给王爷道贺,他忙命军士前去一探听,这才得知了天子诏准杨广开府建衙的动静。
皇后独孤伽罗决定在大朝会散后驾临晋王府,当然有舍不得最心疼的儿子即将分开本身身遥远行,亲来看望慰劳的启事,但是她此行另有另一个目标,那就是劈面向长女杨丽华挑明,要她改适别人。
在何柱儿和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独孤伽罗缓缓下了金鸾车,盯一眼杨广,却向他身后的李渊问道:“叔德,本宫听人提及,前几天你为了救阿纵,为奸人所伤,现在伤势如何?”
“蒙娘娘垂询,伤势已无大碍。只可惜叫那奸人给跑了。”李渊撩衣也欲膜拜,不料一低头,后脖颈上敷着药的伤口立马闪现了出来。
眼下就是一个绝好的机遇:三天前的夜晚,本身为救杨广被奸棍打伤,杨丽华闻讯后虽没有亲身来看望过本身,却命贴身侍女珠儿每天来扣问伤情,明显心中对本身已生好感,倘若借杨广开府建衙的机遇,本身再主动要求护持杨广前去并州,那么不但杨丽华会一改昔日对本身的萧瑟,并且姨母也将圣心大悦,说不准就会传一道懿旨下来,立时将杨丽华许配给本身为妻,真如果那样的话,本身就是陪杨广去并州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和丈夫杨坚一样,独孤伽罗的内心深处也对本身的这位长女怀有一份歉意,唯其如此,她才煞费苦心肠在北周末代天子宇文阐身后,将杨丽华劝往本身最心疼的次子杨广府中居住,顺道阻断了杨丽华与晋王府外一干北周旧臣之间的联络,并亲身物色了才貌双全,为人沉稳的外甥李渊做为杨丽华再醮的第一号候选夫婿。
因为这个原因,当李渊在晋王府内传闻姨母独孤伽罗俄然驾临晋王府的动静,他顾不得脖子上还敷着药,从宿房撞门而出,三步并做两步地赶到府门前来迎驾。
“表兄,母后即将驾到,是不是也该奉告长姐一声,要她一道来府门外迎候呢?”因三天前李渊是为救本身而受了伤,杨广心中对他怀有一份歉意,是以,不待李渊向本身施礼,就出于美意地提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