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裴蕴在这封信中还提到了一个非常紧急的环境。”高颖游移着看了看殿内诸人,欲说又止。
“回皇上,裴蕴只提到这位雁巢的副首级陈师利、陈叔宝父子二人平时唤他做关安闲,至于关安闲是他的真名,还是化名,他现在长安城中是何身份,则一概不知。”高颖略一停顿,持续劝杨坚道,“臣向皇上奏明此事,是为提示皇上,长安城内尚且不宁,有南陈特工暗藏藏匿,随时筹办兴风作浪,还请皇上慎重定夺。”
“臣弟谨遵圣命。”杨爽清脆地答道。
“你是欲要朕逞强于突厥,以换得彼一时主动退兵吗?”杨坚神采阴沉了下来,辞气不善地诘责道。
“但说无妨。”
“哦?”高颖的这番话明显引发了杨坚极大的兴趣,“裴蕴在信中有没有提到这位雁巢的副首级姓字名谁,现在长安城中是何身份?”
杨坚瞧也不瞧,鼻子里悄悄哼了一声:“贺若弼有何事要奏,本日殿内没有不相干的人,独孤,你无妨直接讲出来就是。”
“好小子,有种。”不待杨坚回应,杨爽当即赞道,“六叔陪你一起去,请皇兄下旨吧。”
杨勇恭敬地答声是。
杨广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合着本身的差使多一半父皇已转交给了六叔杨爽,眼瞅着本身出镇并州的但愿一夜之间即将化做泡影,他懊丧之余又心有不甘,正深思着该如何争夺一个与杨爽能同时前去并州的机遇,就听殿别传来一个清澈的声音:“臣杨素求见吾皇万岁。”
杨广对高颖和长孙晟所说不甚觉得然,当即抱拳说道:“鄙谚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儿臣向父皇请旨,请父皇诏准儿臣与处罗喉父子一同分开长安,出镇并州,率领全军,光复临榆关,将突厥人赶出长城。”
“嗯,朕明白你的意义。然突厥摄图如此欺逼于朕,朕是断不会向他奴颜逞强,必须还以色彩。”杨坚说着,挺身站了起来,态度果断地说道,“阿纵年幼,先不忙着出镇。明达,朕即行任你为行军元帅,同一节制河北、河东诸军,务必光复临榆关,将突厥人赶回长城以北去。”
杨坚对兄弟和儿子的态度非常对劲,舒眉展眼,正欲传旨命将,就见高颖从袍袖当中取出封手札来,呈向本身,口中说道:“这是臣昨晚收到的,吴州总管贺若弼托臣转呈给皇上的一封密信,请皇上过目。”
长孙晟跨前一步,抱拳答道:“陛下,前两日太仆卿元晖从达头可汗处出使回京,曾向陛下奏报,称达头可汗玷厥虽没有明白表示不与我大隋为敌,但却欣然领受了陛下赐赉其的狼头纛,此举起码表白达头有称霸突厥各部的野心,并不甘心只做突厥的第四可汗。再者,处罗喉身为突厥第五可汗,且是沙钵略可汗摄图的同胞兄弟,他现在仍在长安,摄图如欲大肆进犯我北境诸州郡,一来,不至于孤军深切,二来,也不会不考虑到处罗喉的存亡安危,据此两点,臣倒是附和高仆射之观点,以为摄图俄然出兵攻陷临榆关,是欲给我朝廷一个上马威,共同处罗喉长安之行,企图逼迫我朝廷向其服软就范。于今之计,陛下既已于昨日大朝会上向中外朝野宣布了伐陈大计,目下自当以南面对陈战事为重,在北,依臣末见,不如速遣处罗喉返回突厥,要他向其兄传达我大隋与突厥敦睦相处之意,以求尽量延缓与突厥产生正面抵触,待伐陈之役得胜以后,突厥慑于我强大的军威,也断不至冒险大肆发兵来犯。庶几可使我朝廷免于堕入南北两线交战的危局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