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清楚是李渊奉告了李圆通谢讽昨晚盗取长姐笔迹的事,使得李圆通有充分的来由信赖,谢讽就是今晚潜入王府行窃,打死丁三儿之歹人的朋友。
鱼俱罗冷不丁被杨广问及他和袖红的私事,老脸不由也是一红,老诚恳实地抱拳答道:“前天,袖红说八月十五她要去大兴向她姑妈存候问好,一早就出门走了,明天应当就返来了吧。老儿方才是在虎帐中被张须陀唤醒,急着来见王爷的。不知王爷有甚么差使要叮咛老儿去做?”
袖红跑了!杨广但觉头颅当中轰地响了一声,呆坐在殿内,半晌没说出话来。
令杨广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一走进晋王府的正殿,劈面就看到谢讽双手被缚,正由两名千牛军士押着跪在殿中心,像是在接管李圆通的问讯。李渊则陪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冲着谢讽收回一两声喝问。
杨广虽未明说,但话中流暴露的意义已很明白:他不肯李圆通夜审谢讽。
“这袖红女人眼神儿多数是不济吧,她竟然能瞧上鱼俱罗这么个糟老头子?”鲜于罗见杨广面露笑容,也凑趣儿对身边的张须陀说道。
“这几天,你没和袖红住在一处?”杨广见鱼俱罗来得如此之快,心中蓦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张口便冲他问道。
杨广回想起鱼俱罗那晚在石屋院表示出的一副色迷迷的模样,不由抿嘴儿一笑,心中暗想:这个半大老儿,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却还能在石屋院中碰上一个和他一见钟情的美人儿,也算射中必定该走桃花运了。
鱼俱罗获得张须陀的传信,于五更天将明未明之时赶到了晋王府来见杨广。他尚未获得朝廷的明发诏令:在杨广部下查案的差使已结办结,随时听候下一法度遣,是以半夜被张须陀从被窝中唤醒,还误觉得杨广要向他交代新的差使,急吼吼地便跑来见杨广。
一旦对袖红动了疑念,杨广顺着这一思路一起想下去,竟是越想越感觉袖红身上有严峻的怀疑:且不说她与鱼俱罗是否真的一见钟情,单单仰仗着她攀附鱼俱罗,胜利地躲避了屈突通麾下军士对她的问讯这一点,就申明此女颇负心计。如果当晚是她头一个发明鱼俱罗分开,才教唆躲在暗处的张仲坚埋伏于甜水路暗道出口处偷袭本身的话,起码在时候上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