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的脚力毕竟略逊于马,何况入夜路生,江陀子又上了几分年纪,故而直追到天将拂晓,才堪堪赶了上来。
骑在顿时的那名将佐没想到才一出城,就有人领头逃窜,怒喝一声,摘弓搭箭,对准跑在最前面的一名犯人,“嗖”地就是一箭,那犯人跑出去不过数十步的模样,被这一箭正射穿了脖颈,向前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虞孝仁、李浑等人打马赶了上来,见此景象,忙将杨广护持在当中,跃马来到四周一处小山坡上,驻马静候那队官军走迩来搭话。
杨广唯恐江陀子回驿站会泄漏了本身的行迹,此时他们一行尚分开驿站不久,倘若段达、鱼俱罗立马获得动静,派人追逐来的话,只怕不出一天,本身就要被他们追上,强劝回驿站,皱眉思忖半晌,遂对江陀子说道:“难为有你这么一名熟谙关东一带门路的人愿为本王此行的领导,如果身子熬得住困乏,就一道走吧。”
杨广早从声音中认出了江陀子,皱皱眉,正要开口,身边的李浑已抢先答道:“我们几个护着王爷微服私行,体察民情,你这老儿无需大惊小怪,从速返回驿站去吧。”
不消说,反穿戴军装的这五六百人多数就是参与兵变的军士,明天正被押送着出城,不知要去往那里。
江陀子在驴背上弓着背,将信将疑地望着和杨广共乘一骑的安如溪,模糊感觉此女子有几分眼熟,却一时候又不敢信赖她就是本来杨广身边的那位贴身侍女,遂拱手向杨广恳求道:“王爷既是欲微服体察民情,老夫自幼多来往于关东各地,不如就由老夫来为王爷做个领导吧。”
“王爷,您半夜半夜天启程,这是要到哪儿去呀?”江陀子气喘吁吁地骑着驴来到杨广近前,问道。
哪知他话音未落,突觉面前黑影一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生生一把拉下了马来。
杨广看清了劈面走来的这队人马的身份、装束,内心揣摩着本身微服私行,才分开长乐驿不远,不欲和大队官军打照面,正想拔转马头,避向一旁,却听那队卖力解送犯人的官军步队中有人冲本身大声叫道:“前面骑在顿时的是何人?且原地站下。”
“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行事。走,迎上前,瞧瞧去。”杨广转头冲虞孝仁、李浑二人叮咛了一声,又朝江陀子挥了挥手,纵马率先跑了出去。
本来,江陀子人上了年纪,觉少。邻近四更天起夜时,偶然中发觉杨广带着个身形苗条的女子走出了驿站,出于一时猎奇,江陀子便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