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夫信你不过,俗话说:空口无凭。就请将爷当着老夫的面儿立下一份字据,也好给我家公子一个交代。”江陀子清楚是信不过董七的为人,不动声色地说道。
“哈哈,将军好自保重,老夫告别了。”江陀子拔转驴头,冲史万岁一拱手,这才扬鞭追逐杨广去了。
金雕双翅才一展开,“黑将军”就已发觉出了敌手的企图,是想用双翅把本身扇晕。它本能地在空中来了个九十度转弯儿,掉头直冲着金雕双翅当中的身躯处飞了畴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金雕的前胸狠狠啄了一口。一击到手后,“黑将军”又敏捷地收拢双翅,直向下坠落至离空中另有十丈高的间隔时,才扑扇着翅膀向前飞去。
金雕前胸处被“黑将军”狠狠啄了一口,吃痛不起,撒爪撇下那只头雁,于高空猛地一个爬升,欲找“黑将军”报仇时,却见“黑将军”已远远地飞在了它的身前。
唯独江陀子一人,不知是上了几岁年纪的原因,还是坐下的那头灰驴脚力实在不济,竟然站在原地未动。待同业几人策马跑出去老远,江陀子才笑眯眯地盯着董七,说道:“将爷,史将军方才这一箭即便射落的不是右边第三只大雁,单凭在如此远的间隔能一箭将飞雁射落,你也该承诺他提出的要求了吧。”
史万岁从江陀子手中接过董七写就的那份字据,心存感激地打量了江陀子两眼,见他躬背陀腰,身着粗布短褐,不过是杨广身边的一名老仆,可听他说话的口气,却好似完整能做得了杨广的主似的,心下虽对江陀子所说的话将信将疑,还是抱拳向他称谢道:“多谢白叟家一番美意,史某他日定当厚报。”
江陀子当着世人的面儿逼迫着董七写下一份血书,实则是担忧董七将来变卦,使狡计暗害史万岁。从史万岁脱手接住张须陀投掷出的长矛,到他一箭射落飞雁,江陀子已灵敏地发觉出此人今后必成大器,是以,早早地就在为杨广考虑,成心将史万岁招至杨广麾下,为他所用了。
“好说,好说。只是这位先生,末将等身上没有带着笔墨纸砚,不知这字据如何个立法?”董七瞧得逼真,江陀子连个随身的承担都没带,是以借口未带笔墨来敷衍于他。
但是,也该这只金雕明天倒霉,它这位山林间的空中霸王恰好碰到了素有海上空中霸王之称的“黑将军。”
心中替“黑将军”担着忧,杨广双腿间身不由已地不住用力,摧动跨下“铁蹄龙”,紧紧尾跟着于高空飞翔的两只猎鹰,向东飞奔而去。
杨广放出“黑将军”,欲从那只俄然呈现,抓走头雁的猛禽爪下抢转头雁,待“黑将军”舞动双翅,分开他的肩头时,杨广才看清,抓走头雁的乃是一只体形比“黑将军”大出一倍不止的金雕。
“黑将军”以一个标致的仰冲对金雕偷袭到手之时,杨广鄙人面看得虽不非常逼真,却也瞧出“黑将军”在劲敌面前并未落一丝下风,禁不住脱口叫了声“好。”待看到金雕撇下头雁,于高空爬升而下,对“黑将军”紧追不舍,必欲报方才一啄之仇而后快时,杨广不由得暗自替“黑将军”捏了把汗:毕竟,若论喙尖爪利,力道身形,不管哪一样,“黑将军”仿佛都没法和金雕相提并论,一旦被金雕追上抓到,只怕“黑将军”就要吃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