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里是齐朝时晋阳宫地点,经下官等商讨,就请王爷暂在此处驻马安息吧。随行人等已先入内安设下了。”张威识相地在晋阳宫门前停了下来,并没有陪杨广进宫去的意义。
杨广乍闻王韶此言,惊得立马从座中一跃而起,两眼紧盯着王韶,腔调短促地问道:“何故会至此呢?”
鱼俱罗本想借在杨广面前提到段达,来提示杨广,莫忘了离京以后,他另有过一段微服私行的把柄握在本身和段达两人手中,想以此求杨广起码能免于治本身率军与突厥交兵得胜之罪,谁知杨广打心底里底子就没想到微服私行是甚么把柄,竟然不但连他的军权都给剥夺了,并且明令他明天就出城去戴罪建功。
王韶忙跟着杨广站起家,正色拱手劝道:“王爷稍安勿躁,且请落座,听下官一件一件细细道来。”
“方才引王爷和下官到正殿来的那位侍女,倘若下官没看错的话,该当是位才出家不久的削发之人吧。”王韶坐下后并不急于切入正题,反而开口向杨广探听起了安如溪。
“王爷一起鞍马劳累,下官这些话本不该本日便向王爷提起,但方才在衙署内见王爷才至并州,就急于率军北上邀战突厥,下官唯恐有负圣上所托,坏了王爷的大事,是以,才不得不如此行事,如有冒昧,还望王爷宽恕。”王韶总算还顾及到杨广的颜面,冲杨广一揖到地,安闲道歉道。
张威略带怯意地望了杨广一眼,谨慎翼翼地陪笑说道:“下官等已为王爷在城内择定了下处,这就引王爷到下处安息。”
杨广心不在焉地冲张、王两人抱了抱拳,抬脚就要进晋阳宫安息,却不料跟在张威身后的王韶又开了腔。
王韶在杨广这儿碰了个软钉子,很有些不甘心肠抿了抿嘴,这才转向杨广问道:“王爷初到并州就藩,可知目下河北最缺的是甚么吗?”
晋阳宫大门内,安如溪已换了一身王府侍女的装束,用一方藕色的巾帕裹在头上,遮住了头顶,正和萧萧、瑟瑟二人侍立在道旁,迎候杨广回宫安息,见杨广身后还跟着王韶,都误以为他二人还要在宫中商谈公事,遂将他们引往了晋阳宫的正殿落座说话。
“有劳两位仆射了。”
“不知王仆射另有何见教?”杨广一走进正殿,就成心打了个呵欠,回身向王韶问道。
“张仆射就请先走一步,鄙人身为晋王长史,有几句话还要向王爷提说。”
杨广舒展双眉,摇了点头。
杨广紧皱了皱眉头,甚么也没说,率先走进了晋阳宫。
王韶却对杨广的行动视若未见,随口向安如溪等人叮咛一声:“尔等先退下吧。”
即便是跟从本身多年的府掾鱼赞,也不敢等闲地当着本身的面开口屏退侍女,杨广见王韶如此作大,心中更添了一丝不快,勉强走到居中的上座坐下,眼瞅着安如溪并两名侍女都退出了正殿,只用冷冷的眼神盯着王韶,静等着听他究竟有甚么要紧的话对本身言说。
“一是兵,二是粮。”王韶目光灼灼地盯着杨广,一字一句地说道。
“父皇赏赐给本王的那座‘开皇五铢铸钱炉’,不是交由张建平带来并州了吗?本王离京之前,母后又犒赏下八百万钱,充做河北道征兵之用,约莫不久也可运抵并州了吧?”杨广这话的意义很明白:有了充足的军晌,何悉没有从戎之人,又怎会筹集不到充足的粮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