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罗喉听到杨坚此问,脸腾地一下红了。他此次奉使前来长安,有多一半是出于无法,为其兄沙钵略可汗所逼使,另有少一半的启事是为了寻觅本身这位数月前古怪失落的儿子染干。是以,从内心而言,处罗喉并寄但愿于本身这趟长安之行能有甚么收成。
本来这染干竟是处罗喉的儿子!杨广越来越胡涂了。
杨坚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元胃迈步走下丹犀,从鞠伯雅手中接过托盘,正要回身向杨坚献上,只听站立于处罗喉身后的染干俄然插言道:“我也有一样奇怪宝贝,专为赠送给晋王殿下,就是不知晋王殿下有没有本领拿获得?”
杨坚明知处罗喉问的是隋朝是否还会像之前的北周、北齐两个朝代那样,对突厥称儿献贡,却佯作未闻,呵呵笑着说道:“七年前,皇考曾与突厥木杆大可汗有过联兵攻齐之缘,算得是兄弟,依此说来,朕与沙钵略可汗摄图天然也应以兄弟相称,贵使既是摄图的兄弟,也便算得是朕的兄弟。本日朝堂之上,临时不以君臣相称,但以兄弟相待,来人,为朕这突厥兄弟看座。”
当时,突厥虽有五位可汗,但其他四位可汗共奉东突厥大可汗沙钵略可汗为尊主,若论其职位,实则与中原朝廷中亲王相仿佛。
大隋立朝之初,纵掠西疆的吐谷浑便大肆发兵来犯,杨坚传命乐安公元谐带领十万雄师,西进迎敌,前不久,元谐命人传回捷报,隋军在丰利山大破吐谷浑,吐谷浑可汗带领残兵败将远遁而去,不知所往。尔今听到高昌国王鞠伯雅劈面奖饰隋军的威猛,杨坚龙颜大悦,几次点头道:“中原与西域各邦间财贿流转、互通有无,天然是一件大大的功德,朕岂有不从之理?”
鞠伯雅殷勤地站起家,满面含笑答道:“回陛下的话,承大隋十万天兵庇佑,打得吐谷浑捧首鼠窜,使西域诸邦与中原之间的商路得以规复通畅,现在西域各邦无不铭谢大隋的恩德。小王此来,一为向大隋朝贺呈贡方物,二来,随小王一同来长安的另有一百多名我高昌国的商贾,还望大隋天子陛下能够诏准他们居留长安经商。”
杨坚摆手制止住元胃,冷冷地问处罗喉道:“叨教贵使,突厥海内,现有几位君主啊?朕只道贵使是奉突厥沙钵略可汗之命,前来出使长安,竟不知贵使身份如此高贵?”
恰在这时,染干的目光也正向侍立在杨坚身侧的杨广扫来,两人四目相对,染干咧嘴冲杨广一笑,暴露两排洁白而锋利的牙齿,令杨广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俄然呈现在临光殿中的染干像极了草原上的一头恶狼,而本身仿佛就是这头恶狼正要寻觅的食品。
一个长孙晟从突厥带回长安的仆从、小厮,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突厥王子。杨广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