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忻手仍不肯松开剑柄,惊奇不定地望着刘鲂,问道:“舒公此言,但是发自肺腑?一朝被公所欺,我两家数百口的性命,只怕就要就义在舒公手里了啊。”
“英公,阿丑习练的乃是飞檐走壁,地痞打斗的微末工夫,怎能和英公相提并论?他小孩儿家不懂深浅,竟敢在英公面前班门弄斧,矫饰武功,我替他向英公赔不是了。”刘鲂目睹宇文忻犹面带不豫,遂打着哈哈解劝道。
(求保藏、求保举)“嗯,是焦二阿谁老军汉。”宇文忻点了点头,旋即盯着少年,似是而非地夸奖道,“如此说来,你的工夫岂不是更加了得?以焦二的技艺,竟然没有捉得住你......”
“刘鲂彻夜断指明誓,愿与二公同心戮力,共复大周,如生异心,当如此指。”刘鲂脸孔狰狞地谛视着宇文忻和梁士彦,嘴里不住地倒抽着冷气,强忍着断指之痛,向二人赌咒道。
宇文忻听了这话,不由得神采大变,手按腰间佩剑,对刘鲂瞋目而视,沉声喝问道:“南陈不管与我北周,还是现在的大隋,尽皆份属敌国,舒公与南陈太子门下富贾巨商搭伙儿做谋生,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事泄,会被当作南陈的特工诛灭三族吗?”
“好了,阿丑,今晚辛苦你了。”刘鲂唯恐宇文忻语带挖苦,激愤了少年,忙对少年叮咛道,“临时回房歇息去吧,今后父执有事,还要烦劳你着力互助。”
“英公,借你佩剑一用。”刘鲂深知,要压服面前这两位北周时与南陈临敌对阵的统军大将与本身精诚合作,联陈复周,本身不透暴露充足的诚意,是万难做到的一件事,公开里一咬牙,嗔目向宇文忻说道。
宇文忻也仿佛遭到刘鲂断指明誓的打动,劈手从刘鲂手中夺下佩剑,扔在一旁,抱拳向刘鲂深施一礼,慨然说道:“彻夜我三人无妨就在其间明誓,反隋复周,同生共死,永不相背。”
“舒公差矣,这小儿方才闪现这一手‘鲸吸’的工夫,我瞧他内力修为实在了得,即便同昔日我家苍头梁默比拟,也不减色很多。只方才听舒公说到他父亲名唤季龄,且是广陵人氏,恕梁某冒昧,敢问此儿是广陵首富张季龄家的公子吗?”梁士彦摸索着向刘鲂问道。
“哎呀呀,舒公何必如此?我二人如果信不过舒公为人,彻夜就不会来了。”梁士彦一面虚情冒充地抱怨道,一面顺手抄起一杯酒,泼在刘鲂的断指伤处,随即敏捷地从怀中取出一方洁净的巾帕,替刘鲂包扎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