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听出杨广语气不善,没敢再多言语,承诺着退出了殿。
谁知,钱无量听了他这话,嘴张得老迈,啧啧赞叹道:“王爷,您本来已经晓得了。鱼府掾我们正在为此事忧愁,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个好体例,确保明日安然度过饥荒,莫非王爷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杨广仍沉浸在不测发明带来的镇静当中,在寝殿内交来回回地踱着步,考虑着待会儿如何交代鲜于罗去暗中查奸。
殿外像是瑟瑟应了一声,却没有去传鲜于罗,而是走进寝殿向杨广回禀道:“禀王爷,鱼府掾带着帐房的钱先生现在殿外候见,您看要不要先传他们出去?”
杨广侧过身子,脑筋里灵光乍现,又由七天前那晚杨丽华和朱满月之间的奥秘会晤,想到了另一种建功立业的能够性:长姐会不会通过朱满月,和北周的元老旧臣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络呢?既然杨坚不吝冒着遭后代唾骂的风险,唆令人暗中殛毙了年仅八岁的前北周静帝宇文阐,这就申明长安城中很能够存在着一股潜伏的复辟权势,企图操纵宇文阐来颠覆方才创建不到一百天的隋朝,规复北周政权。宇文阐虽已夭亡,但从长姐在俄然回绝领受隋朝公主封号的态度窜改中,不难猜测出必然有人暗中向她通报了某种倒霉于杨坚的讯息,在实际上起到了诽谤他们父女的结果。如果本身顺着长姐这条线索深挖下去,帮着父皇母后把残存于长安城中的北周复辟权势一举清除,这不也是一件足可颤动朝野的大事吗?
但是,不管是以上三件事中的哪一件,一旦付诸实际,真正做起来,都要比小升初测验要难多了!杨广不无感慨地叹了口气,心底里竟出现了对宿世的沉沦。
瑟瑟胆怯地望了杨广一眼,鼓足勇气说道:“萧萧已奉了王爷之命,传唤鲜于罗去了。鱼府掾对峙要婢子再来禀王爷,说他和钱先生有非常紧急之事求见王爷,恳请王爷拨冗一见。”
“王爷......”又是瑟瑟的声音,从杨广身后不远处传来。
“乱子!能出甚么乱子?”杨广心存迷惑地瞅了瞅钱无量捧在手中的那沓帐目,没好气地冲钱无量号令道,“我瞧不明白这些个东西,有甚么话你就直说吧,难不成我这晋王府明天就揭不开锅了?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
他这话说得倒非常诚恳,几天下来,他固然颇识得了几个古笔墨,但对管帐、帐薄之类的东西仍然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