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听鱼赞说得在理,点了点头,跟着问道:“那其二呢?”
“鱼府掾,一起上我还未得空儿问你,今晚我们究竟从东宫我大哥那儿借得了多少粮米?”杨广令其他人等待在殿外,单与鱼赞两人走进寝殿,张口便问。
殿外快速窜进一股冷风来,杨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暗斗:他如何也想不到,借粮这件看似简朴的小事,在鱼赞心中,竟然另有这么多说道儿。
“你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当着杨广的面儿,焦二涓滴也不给晋王府这位大管家留半点儿情面,转而冲鱼赞抱怨道,“有甚么事白日里不能说,非得黑更半夜地出府,你当这城里的盗匪少吗?”
也是这个鱼赞,白日里还信誓旦旦地向本身包管说,到东宫去处太子借粮,度过府中眼下的饥荒,不会走漏动静,现在却说出动静即便泄漏,本身也不会失了颜面的话来。杨广心头陡地窜起一股知名火来,强忍着没有当场向鱼赞发作出来,坐直了身子,静等着鱼赞还要说些甚么。
“你不是说,只要东宫我大哥那儿才气拿出如此大数量标粮米借给我们嘛,莫非还另有原因?”杨广一丝倦意全无,两眼直盯着鱼赞,反问道。
今儿这一天,本身可称得上是马不断蹄,经历颇多:打一夙起入宫插手宇文阐的葬仪,到被父皇杨坚召至武德殿听政,再厥后,因坠儿误报安如溪失落,受长姐之托,初访万善尼寺,安如溪自承是内奸,直至因本身决计改行动派,引致府间断粮,到东宫借粮,相逢长孙晟,不测埠发明了染干这个严峻嫌犯......杨广闭起眼睛细细回想起来,直感受这一天的经历的确抵得上穿越前本身十几年的经历。
“这其二嘛,太子现在已奉旨参掌朝政,眼下朝局不稳,太子正需求王爷等几位亲兄弟为他效力之时,王爷在这个当口乞助于他,正中了他的下怀,以戋戋几十斛粮米就能换来王爷忠心为太子效命,太子很划得来呢。是以,老儿料定,长安城中如有一人肯借粮给我们,并且断不会将此事禀奏给皇上娘娘,坏了王爷的名声,此人定属太子无疑。”
(求保藏、求保举)杨广带着鱼赞等人回到晋王府,已是半夜时分。晋王府的更夫焦二拎着更锣、更锤当门而立,一见鲜于罗手牵驴缰,与杨广等人款步返来,不由分辩,冲着鲜于罗劈面便骂:“你个小兔崽子,半夜半夜的不睡觉,勾引着小主子到那里浪去了,如果小主子有个马高蹬短的,细心着我打断了你的狗腿。”
鱼赞闻声,仓猝抢步向前,替鲜于罗向焦二解释道:“老哥哥,莫生机。今晚原是我引着王爷去东宫见太子,说话说得晚了些,老哥哥莫怪。”
鱼赞情知焦二人老火气大,也不与他计算,回身叮嘱鲜于罗引着杨广到寝殿安息,陪着笑劝抚焦二道:“老哥哥且息怒,呆会儿另有东宫的人往我们府里搬运粮食,少不得仍会打搅老哥哥,不如过会儿我陪着老哥哥喝上两口,驱一驱半夜的寒气?”
“王爷,请恕老儿冒昧直言。太子与包含您在内的几位王爷虽是同胞兄弟,但毕竟身份有别,有君臣之间的分际。以太子之能,断不会因几十斛粮米这类小事而驳了王爷您的面子,伤了兄弟间的情分的,这是其一。”